石光面不改色地应了一声,他走后夏薏问了一嘴:“你要见谁啊?”
梁亭故任由她牵着自己上楼,他视线微偏,模糊不清的一团里似乎有个深色的影子,像是她的脑袋。
“苏颖。”
“哦”她没太多想要深问的意思,这场意外让她有些筋疲力尽。
她去浴室泡了个澡,时间久到梁亭故以为她出了什么事,他绅士地敲了敲门,雾气缭绕的浴室里,不知是不是泡的太舒服,她大脑神经转得缓慢,有些听不清男人的声响。
她的反应让梁亭故愈发担心,他推开浴室的门时,夏薏才刚从浴缸里走出来,亮白的灯光下皮肤白皙透红,泠泠水滴往下滑落,男人的一双眼黑漆漆的,虽知道他看不见,但她还是产生了一瞬间的慌乱。
出来之后,梁亭故对于她泡澡时间太久的习惯举例了条条不好的影响,他嗓音温和,句句在理,夏薏啪啪啪地往自己脸上拍着精华,左耳进右耳出,一边敷衍地应了一声。
“好啦。”
护完肤后,她整个人挤进他怀里。
洗完澡的她身上香香软软的,梁亭故微微一顿,只觉得她似乎在怀里拱了拱,尾音绵绵拖着:“知道的你是我学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爸爸呢——哎呀!”
腰间的痒意让她整个人一颤,她眼眸含水地怒瞪,可惜这人看不见,还一副道貌岸然的矜雅模样。
“要和我玩禁忌?”
他慢条斯理地一问,夏薏脑袋“嗡”地似是冒了烟。
有时候晚上他会哄着她叫各种称呼,可“爸爸”,她却怎么也无法叫出来的。
玩不过这老男人,她乖乖地趴到他怀里。
梁亭故唇角勾着很淡的笑意,他合上了眼,夏薏就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话,从网剧到小草莓,再至今天的事,像是怎么也说不完。
十点多时,夏薏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而男人轻而温和的嗓音在寂静的卧室里响起。
“你这模样,就和十年前一样。”
他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夏薏睁开了眼,只见男人眼睫垂下,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溢出了一丝轻笑。
“我那时候在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姑娘,竟然能趴在陌生人的病床边絮絮叨叨地说一天。”
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宝石,夏薏整个人坐了起来,记忆中的画面越发清晰,梁亭故缓缓睁眼,他瞳仁淡淡,却倒映着她的模样。
“你是,之前那个男人?”
她有些不可置信,见梁亭故没有否认,她红唇微张:“这也太巧了吧”
她十年前在海边救起来的陌生男人,竟是梁亭故。
“一点都不巧。”他淡淡,夏薏心底的疑惑一下子涌了上来,她有许多问题想问他。
“你那时候去哪了?”
“回梁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