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犯下最大的错其实不是不认可言文秀,甚至当面和言文秀对着干,而是她遗忘了很重要的事实。
忘了是谁在她生病时,废寝忘食地守着,忘了是谁,用指腹的粗糙替她换来温饱,忘了那时谁才是全世界最爱她最疼她的人。
“从那天起,我才真正想要改变自己的现状,跳出不公平的上帝分到我手里的人生剧本,也正因为那次生日,我对我妈的愧疚变成了我心里的一小部分阴影,没法再坦然接受她给我庆祝生日了。”
两个人沉默着对视了会,宴之峋说:“以后我和言出会替你过生日,每一年的生日,你只管心安理得地接受。”
言笑一顿,“行啊。”
他开始蹬鼻子上脸,“当然我希望你——”
她猜到他会说什么,连忙举手,“okokok。”
宴之峋满意地勾起唇,想到什么,脸色稍微变了,“我有件事要和你说,关于我家的那点事。”
他花了点时间斟酌措辞:“过段时间,我会和宴瑞林开诚布公,最坏的结果是就此断了关系,以他那睚眦必报的性格,他肯定会收回一切对我的便利,把我踢出医院也说不准。到那时候,我大概率只能待在他手伸不到、或者他看不上的小医院从零开始,也就是说,我肯定没现在这么闲,你每天见到我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少,我能陪言出的时间估计也挤不出多少,不过,我跟你——”
言笑突然笑了下,再次打断。
笑得莫名其妙,宴之峋问:“你是被气傻了吗?”
“我是在笑你原来你知道自己行了这么多便利啊。”
“……”
“ok我了解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只要你认为是对的就行。”
宴之峋盯住她看了会,再次将气氛推到暧昧的节点上,如果他没有来一句:“我的礼物呢?”
一人来一次扫兴,也算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