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耐不住寂寞,下去打听情况,回来和她说个不停。前面是一辆警车冲出护栏翻到下面,车身燃起熊熊的火焰,火已经扑灭了,司机——也就是那个警察生死未卜,听说伤的不清,早已经被救护车拉走了,目前在清理现场。出租车司机摇头惋惜:那警察,八成是悬了。
陈瑶没做回应,手撑着下巴看路边护栏外的树。白雪覆盖之下竟也能郁郁葱葱,生气蓬勃。
靳沐云的电话打过来她不是不吃惊,更不知该不该接,却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不会忽然打电话给她。接了,一定会后悔。
事实果然如此。
“瑶瑶……”靳沐云的声音哽咽,像是在极力忍受痛苦,忍的说不出话来。电话换到一个男人手上,听声音是他的下属。“嫂子,来见左队最后一面吧。”
……
陈瑶用了足足一分钟才回过神儿来,让司机掉头去市中心医院。
司机奇怪的看着她,“姑娘,我们是在高速路上了,现在已经没办法掉头了。”
陈瑶从钱包里抽出几张大钞,司机还是摇头,给她一个字:等。
等前方现场清理干净,等恢复通行。
她能等,他不能。
陈瑶推开车门往后面一看,被堵着的车队长龙一眼望不到头。但,是路,就一定有尽头。陈瑶裹紧了大衣,下车沿着护栏往回走。
走了多久不记得,只记得终于来到医院,看到却是那个男人被盖上一层白布单,寒意顿时从四肢侵入身体。已经麻木的脚没有知觉,冰凉的指尖颤颤巍巍的掀起白布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