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筱筱:哈哈哈哈,杨茵茵都从津市来了,你还不来?

苏筱筱:你难道要真看着你姐妹下不来台?来吧,我又没说错什么啊,你就是被男人甩了,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就算不承认也是事实啊。

季星摇看着微信消息,皱着眉,她不就一天没上微信吗?为什么事情就发展成这个样子了?这个事情不是几天前已经过去了吗?

季星摇正看着苏筱筱发来的消息,那边杨茵茵的消息也发来了。

杨茵茵:星摇,你在哪?

杨茵茵:我带着我姐妹和倩倩来燕市了,现在周天酒店楼下,苏筱筱跟我说你要来,你到了吗?

季星摇只觉得头疼得厉害,她们到底在闹什么?

季星摇翻开那个被她屏蔽了的许久这两天却一直活跃这的班级群,终于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季星摇虽然叮嘱过让杨茵茵不要跟苏筱筱吵,可事与愿违,杨茵茵到底还是和苏筱筱在群里吵起来了,闹得班级群里鸡犬不宁的,也不知道多少人偷偷潜水看热闹。

杨茵茵大学的时候就跟苏筱筱不对付,苏筱筱家里条件好,大小姐架子端得高高的,杨茵茵家里条件也不逊色,人大大咧咧得很随和,两人是想看两相厌,谁也瞧不上谁,又都不是个好脾气的,大学的时候就针锋对麦芒的,经常因为一掉小事掐得沸沸扬扬,相互搞小团体排挤对方。

季星摇性子软,脾气也随和,大学的时候就自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从来不参与两个小团体的争锋,只不过季星摇和杨茵茵同寝室,与杨茵茵关系不错,再加上苏筱筱不喜欢季星摇,季星摇常被看做杨茵茵小团体里的人。

杨茵茵与苏筱筱在群里掐起来,从前两边玩得好的小姐妹纷纷出来帮腔,毕业这几个月来,群里还从来没有这样热闹过。

季星摇大学的时候就不参与这种争锋,更何况现在?

可她的事情,偏偏就是这场撕逼的导火索。

季星摇的私事只能是两方大战的那个最微不足道的火星子,两方积怨已久,火|药屯的足够,杨茵茵看不惯苏筱筱在群里借着组织同学聚会炫耀自己得意之处;苏筱筱更不喜欢有人挑衅自己的优越感,两边量看两相厌。苏筱筱一边炫耀一边阴阳怪气说季星摇混得多可怜的话一出,杨茵茵马上挑准错处,痛下狠手,放手撕逼,才引发了这场闹剧。

季星摇何其无辜地躺枪,可两方人马拿她的私事做筏子,谁都不肯放过她。

苏筱筱内涵季星摇被男人抛弃,混得可怜,杨茵茵说她放屁。

苏筱筱她在现场,亲眼目睹有姐妹作见证,大家都知道。杨茵茵说星摇说了人家没有你骗人。

两方吵到激烈处,不但有人@季星摇,让季星摇自己出来解释。

后来吵架渐渐偏离,为着大学时候的一些破事吵了大半宿,十好几页聊天记录,原本季星摇以为两方终于肯放过她了,可是没有。

大概是在群里吵得不过瘾,苏筱筱准备了下线反击战,七拉八扯地组织了场现下聚会,杨茵茵也毫不示弱,带着姐妹从隔壁市赶来,说是同学聚会,其实就是现下撕逼,颇有社会人的行事风范。

季星摇在燕市,又是这件事的导火索,当然不会被放过。

季星摇的手机消息一直不停的响,五六个几乎从来没有聊过微信的人齐齐发来消息,催她来聚会。

季星摇脸色苍白,她紧抿着唇,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无力感。

季星摇不想去什么同学聚会,也不想去管两方纷争,她从大学的时候就不参与这两个小团体的矛盾争端,现在更是不想参与。

季星摇觉得莫名其妙,这些人为什么要关心她的私事呢?就算她被男人抛弃了又关她们什么事呢?她们又凭什么什么揪着她的事情作威作福不肯放过她呢?

她们是吵得爽了,可刀子为什么通通往她心窝子扎呢?

她明明已经因为贺骁的事情很难过了,为什么还要这样逼迫她?

季星摇痛苦地把头埋进臂弯,突然觉得生活简直一团糟糕。

手机消息不停地在响,起初是微信消息,后来就是电话铃声,大概又是那些关系并不怎么亲近的人在催着她去所谓的同学聚会上,向他们展示她的伤疤。

季星摇一概不理,也不想理。

她把手机关了静音,自己擦擦眼泪,慢慢走去阳台,坐在小马扎上,坐在那群贺骁送给她的绿植的中间,不想理会外界一切烦恼,随他们去闹。

屋子里静悄悄的,灯也只开了很微弱的那一盏,微弱的灯光下,绿植舒展着叶片,季星摇定定地看着这些绿植,出神的想,她真想也做一盆绿植啊,不用很漂亮,也不用给她很好的照料,只要将她放在那里,有阳光雨露就行,她就能安静地生长,没有烦恼,不用为什么事情伤心,每天唯一惦记的只有阳光雨露,多好啊。

季星摇看着看着,又不禁想起贺骁送给她绿植的那天,她还记得当天贺骁对他说‘随便养养,怕你养死伤心’时候的模样,那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好幸运好幸运,怎么能遇到贺骁这么好的人,他真的是在很用心很用心地对她好,不求回报,潺潺涓涓,体贴入微。

刚出院的那天,她真的很冷,这世态对一个无所依无所归的孤女极尽冷淡,冷得季星摇瑟瑟发抖,她就像是那个即将冻死在雪天的小女孩,贺骁是那散发着温暖的火柴。

她贪恋着的温暖,终究是要消失的,泡影一样短暂的。

......

贺骁心里记着阿姨的电话里说的话,想尽量早点回来陪季星摇,可惜傍晚路上堵车,他在路上耽搁了好长时间,不得已,只能让季星摇先吃饭,不知回来要什么时候呢。

刚挨过堵车的路段,从高架桥上下来,又汇入了拥堵的市区路段,贺骁在路上就多耽搁了两个小时,好不容易到了家,贺骁心里惦记着季星摇,脚步都加快,从电梯口到门口的那端距离,总共也没多远,他大步流星的,外套鼓起,带着一阵冷风。

十二月末的燕市,零下十度,冷得厉害,贺骁走到门口,步伐就慢了下来,他在门外站定,对着手机整理了下发型,轻轻在外套褶皱上掸了掸,不知是想要拂去灰尘还是寒气,这才抬手搭上指纹锁,开门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