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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蔷发泄了一通又觉得自个儿刚才说话太过了,虽说对叶依蓉还是没什么歉意,但是万一把亲娘气坏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便也快步出门想去瞧瞧。顺着回廊刚转过弯,就差点儿跟刚下轿穿过月亮门的苏礼撞了个迎面,吓得她硬生生地转了个方向,被芷莲展臂搂住,才算是收住脚步。

苏礼听青蔷说了刚才的事儿,不住地叹气训她道:“怎么能这么跟娘说话?她身子才刚好些,难道你非要把她气得再躺床上,身不能动、口不能言才甘心?你说你都这么大的姑娘了,怎么越来还越不如小时候?难怪娘总说是我把你惯坏了,我看倒还真是我的罪过了”

沈青蔷被骂得含泪不语,她从来没见过苏礼发火,觉得她总是淡淡然的模样,这会儿见她也气急败坏地数落自己,更是觉得自己这回是犯了大错,噙着眼泪不敢哭出声来,跟在苏礼身后朝严若双的屋里快步走去。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屋里乱作一团。

沈母的骂声只字不差地传出来:“……你从小多乖巧的一个孩子,你爹娘也都是清白正经地人,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丑事,严家多少代都是家风严谨,何曾有过这样被人拿捏说嘴的事儿?虽说如今家道没落,但我也把你当亲闺女似的疼爱,吃得、穿得,你哪一样比青蔷少了?只得你有她没有,但凡她有的你这里全都不会少,你的婚事难道我这个做姑母的会不给你上心?要你自个儿不要脸地出去勾搭男人?你起这些个下三滥的心思之前,你可曾想过会不会给你爹娘丢人摸黑?你怎么不干脆吊死算了,这以后可怎么出去见人?要不你干脆绞了头发做姑子去算了……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沈母连哭带骂,其中还夹杂着叶依蓉的劝解和严若双的哭声。苏礼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咬牙进屋劝道:“娘,如今事情既然已经出了,家里知道这事儿的下人媳妇都找人看起来了,若是谁敢嚼舌,当场抓住就打死思家姑娘来找媳妇哭诉,如今已经哄着在咱家住下了,娘家那边我也送了信儿去,我二哥如今出征在外,更是不会有什么说嘴的地方。城里的传言媳妇会尽量平息掉,娘身子刚好,快别跟着惹气了表妹当初不过是因为突逢巨变,心里一时没想开罢了,她在山上也想通了,娘便莫要再责骂她了您平时最是疼表妹,这回在气头上嘴里骂得痛快,过后还不是自个儿跟着伤心。”

沈母也骂得累了,虽然听见苏礼的处置觉得还算满意,但也对她没有半分好脸色地说:“若不是你当初东遮西掩,这件事儿早就掩盖妥当了,哪里还会落得今个儿这样的光景?”

苏礼不欲与她争辩,而且见她气得满脸通红,生怕她再犯了老毛病,无论她说什么都伏低做小地应诺称是,反倒让沈母一时没了脾气,起身领着叶依蓉离开。

第三百零二章 噩耗

京中对苏祈和严若双这段艳闻还没传得尽兴,就发现街头巷尾地多出许多各种各样的风言风语,谁家夫人年轻时与谁家老爷私相授受,谁家姑娘在什么茶楼跟谁家小爷幽会,一时间整个京城风言风语,原本说严若双说得起劲儿的那些个太太、姑娘,一见自个儿也被编排进去,急忙开始想方设法地找借口开脱。

这么纷纷乱乱地传了一天,次日早起的人都惊讶地发现,大街小巷很多地方都贴了告示,虽然字写得有些歪扭,但是还算能认得清楚,大意不外乎是说,这番的谣言纷纷,都是敌国为了扰乱京城的安定,才派探子来故意散播的,不信大家可以数数,传言大部分都是跟武官或是兵部各官员家中有关。

虽然那告示的字迹歪歪扭扭,很是引得大家猜疑,但是很快就会有人出来解惑,说那是为了掩盖字迹而故意的,于是众人恍然大悟,便都很以为然,尤其是那些个被散播了谣言的太太、姑娘们,更是四处宣扬这是敌国探子的诡计,不过是为了扰乱人心。

最后闹到连官府都出面平息谣言,增派人手加紧城门口的盘查,晚上更是增加了巡护,内外城都开始宵禁,最后倒当真抓住几个形迹可疑的敌国人,一时间京城内更是笃信,之前的种种都是敌国奸细搞鬼。

思家老太爷为此很是过意不去,特意打发儿子跟媳妇拎着礼物到苏家赔礼道歉,苏文氏对此心里有数,见亲家这般客气也很是过意不去,很是好生地招待了一番,临走又给带了许多的回礼。苏家的举动让思家老太爷觉得极有面子,对这门亲事更觉得满意非常,逢人便夸自己给宝贝孙女寻了个好人家,羞得思小朵坚决不肯回家,打发人收拾了行礼直接搬来跟苏礼住着做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