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为腿伤,都好久没去瞧外祖母了,不过哥哥前些天刚去过,回来说外祖母身子硬朗的很,只是念叨娘还不回来,这回好了,明日去了她肯定高兴得很。”苏礼对文老太太倒是喜爱的很,没架子不说,还很爽朗开明。
“唉,你外祖母年岁也不小了,你几个舅舅又都不在京中,我这次回来就要多尽尽孝心才是。”苏文氏提起这个话题心情有些沉重起来,“你外祖母年岁比咱家老太太还长,也不知道还能尽几年的孝心。”
“娘,别这么说,外祖母一看就是能长寿的!”
“傻丫头,长寿还能看出来。”苏文氏笑笑。
“那当然能看出来,俗话说笑一笑十年少嘛,外祖母天天笑口常开的,自然会长寿!”
“你这张小嘴,就是会哄人!”苏文氏抬手点点苏礼的额头说,“行了,你歇着吧!我先回去了,把给各房的礼物都拾掇好,挨个去坐坐儿,要是让人挑理就不好了。”
“娘先等下。”苏礼忽然想起事儿来,“娘刚才说要让房里的丫头做针线,我让锦之拿几匹料子给你,都是老太太和两个伯母送的,我这儿哪里用得了那么多,放着浪费,娘先拿回去用着。”
苏文氏走后,苏礼倚在床上毫无倦意招呼半夏进来问:“今天早晨的事儿,所是宅子里都传遍了吧?刘妈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半夏摇头道:“即便是有消息也递不出来,上午正房那边人都散了以后,就一直院门紧闭,听说到现在都没人出来过呢!”
“老太爷和四姨奶奶她们还没走?”苏礼有些诧异地问,平日他们即便是来,也都是事情结束就马上离开,好像呆久了会被传染瘟疫似的。
“自然是走不成的,七姑娘到现在还昏迷,四太太也哭得几次背过气去,四姨奶奶和四爷都在七姑娘院里,守着四太太和七姑娘呢,老太爷在正房里,到现在还没出来,园子里大家都说,里面怕是在吵架呢!”半夏把自己听来的都说给苏礼听。
“你去准备些礼物,打发人去给七妹妹送去,就说我腿伤还没好,就不过去了,让七妹妹好生养伤,等老太爷和老太太气消了再去求求情。”苏礼盘算着,“再备一份礼给大伯母,你自己去送,也说我腿伤没好就不去叨扰了,去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吩咐。”
“是,奴婢知道了!”半夏应诺着下去。
不多时锦之从外面回来,见半夏不在屋里就进来候着,却发现苏礼一直盯着自己瞧,抬手摸摸头发,脸颊和衣服,却没觉得哪里不妥,只好开口问道:“姑娘可有什么吩咐?”
“这家里以前的事情,你娘应该清楚得很吧?当初让你转告我的,却那么含糊不清,你说是不是有些奇怪呢?”苏礼问道。
锦之微微一愣,忙解释道:“家里以前的事情,奴婢的娘从来不跟奴婢说的,尤其是上辈的恩怨,娘都是绝口不提的,这回若不是为了姑娘,怕是也不会说半个字的。娘说的话奴婢都是半个字不差地告诉姑娘的,不敢有半点儿隐瞒,其实那天奴婢也问过,为什么不把事情说清楚,可娘当时说,有些事情,不知道其实会更好一些,就不再说什么了。”
苏礼听着这半截的话,心里更觉得痒痒,当年的事情似乎牵扯到自己老爹出生,而老太太似乎就是因为那些事情,所以不喜欢老爹,若是能找出缘故,兴许还能想些对策出来。
“要不,奴婢回去再帮姑娘问问……”锦之见苏礼眉头微皱,便喃喃地说。
“算了,我不过就是随便问问,没必要这么当回事。”苏礼意识到自己似乎过于严肃,便挂出笑脸来说,“我不过是觉得好奇,随便问问罢了,你叫书雪进来伺候,你去哥哥那边看看,把昨个儿二太太给我的茶叶给他送去,问问秀兰有没有什么缺的短的,若是哥哥在屋里,就说我找他,让他过来一趟。”
“是!”锦之应诺着出门去了。
书雪挑起帘子进屋,见到苏礼就凑上来道:“姑娘,奴婢刚从家里听说个事儿,您上回说有什么事儿,甭管有用没用都跟您念叨念叨,我觉得这事儿挺稀奇的。”
“那你就别卖关子了,还不赶紧说。”苏礼平日的消息渠道,除了老太太那边的刘妈,便是房里的两个家生丫头从家里听来的一些小道消息,虽说大多都是些琐碎不起眼的小事,不过她还是要求丫头们听到什么都反馈上来,有时候就是从风吹草动里面才能及早的发现问题。
“听奴婢的爹说,前几日祠堂进去过贼!”书雪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说,“姑娘您说,这祠堂里头,除了香烛和牌位,怕就只有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