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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祈大喊:“礼儿,不要啊!”

那人明显的一愣,手中的匕首也不自觉的从苏礼的脖子上移开寸许,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沈青昊手中的剑鞘出手,正好平着插入苏礼的脖颈与那匕首的刀刃之间。

他随之跨步上前,手中剑鞘用力横拍,将那人手中的匕首打飞,脚步便再度逼近。男人见情形不妙,将苏礼用力朝前一推,正好挡住迎上来的沈青昊,而他自己便翻墙而逃。

苏礼觉得沈青昊抱着自己的双臂在不住颤抖,呼吸急促,心跳声就在她的耳边,“嘭嘭”声大得惊人。苏祈也没有去追那贼人,扑过来朝着苏礼问:“妹妹,有没有伤到哪里?”

苏礼摇摇头,她现在才开始觉得浑身酸软使不上力气,鼻子里闻到的也都是血腥之气。更让她后怕不已经的是当时那尖锐的匕首,就贴在自己的脖颈上,只要稍有不慎,颈动脉被割破那自己在这古代,那可就真是回天乏术。

这时候巷口传来稀里哗啦的脚步声,十几个明刀晃晃的衙役将他们团团围住,一个领头模样的问道:“你们在干什么?这里的血迹是谁的?”

但是谁也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半晌的沉默后,他觉得面上有些下不来台,将长刀抽出横在胸前,上前几步刚要再次喝问,却看清了沈青昊的面孔,忙将长刀插回鞘中,恭敬地行礼道,“原来是沈家公子,下官有眼不识泰山,不知这是……”

苏祈将妹妹从沈青昊的怀里接过来,揽在自己怀里,不住地轻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沈青昊起身道:“我们刚才遇到贼人袭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跟你回衙门再说。”

半夏在巷口的马车里,看见一大群官兵跑进去,就觉得有些心里发毛,忙下车来朝巷子里张望,正看见苏祈满身是血地抱着苏礼朝外面走来,骇得她几乎魂飞魄散,跌跌撞撞地跑上前道,“爷,姑娘这是怎么了?”

“她没什么大事,怕是被吓着了。”苏祈将妹妹放进车内,沉着脸上马,随着衙役们来到巡捕衙门。

衙门的主官是沈青昊的三叔,所以几个人便直接被迎入后宅,并唤了大夫来查验身体,苏祈和沈青昊都只是有几处皮肉伤,并不严重。但苏礼自从下车后,便一直目光发直,别人唤她也没什么反应,什么话都不住,只呆呆地坐着。大夫诊脉后,也直揪着胡子道:“这位姑娘只有手腕受了些挫伤,没别的伤势,但瞧这模样,怕是惊吓过度,我给开些活血化瘀的药膏擦手腕,再配些压惊定神的方子吃吃看效果如何。”

沈青昊的三叔沈卓严来问事情经过,苏祈和沈青昊都将当时的情形描述出来,唯有苏礼,问来问去都是一句话:“我要先见我祖母。”

苏祈哄了她半天,也都不见起色,苏礼就认准了这一句话。因为那挟持她的男子那几句话,一直在她心里盘旋,那人知道她的身份,并且知道她今天的行程,可以说就是为了劫她而去的,要不要向官府道出实情,她觉得还是有必要与家中长辈商议才行,所以她便咬死了不说,大家都拿她没有办法。

沈卓严只好派人去苏府去请老太太,其实苏礼心里也没底,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能把老太太折腾来这衙门,出乎她意料的是,竟然没过多久,老太太便出现在她所处的房门口,进屋便唤道,“礼儿我的乖孙女,今天吓坏了吧!”

苏礼顺着她的话头哭着扑进她的怀里,将头埋在她的肩窝处,将今日听到的几句关键言辞都说给她听。她只觉得老太太的身子一僵,但随即便又放松下来,手轻抚她的背部,轻声安慰道:“乖孩子,别哭了,已经没事了。”然后趁不备,悄声道,“此事休提,回家再议。”

苏礼心领神会,随即便松开搂着老太太的手,坐回椅子上低声啜泣,示意自己可以回答沈卓严的问题。但是只说三人被冲散之后,自己就被一个人用力拉扯着朝外走,那人没有说话,也没看见面孔,后来就是被沈青昊救了,其余就不知道了。

苏老太太一叠声地感谢沈青昊对孙女的救命之恩,并说定要携礼登门致谢。

沈卓严反复询问了好几遍,见苏礼翻来覆去就是这些话,再没有什么新的消息透露出来,便派人将苏老太太和苏礼兄妹一同送回家去。

回家后老太太顾不得苏祈满身的狼狈以及苏礼的身心疲惫,将他二人叫到自己房中细细询问今日事情的所有细节,最后阴沉着脸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你们莫要跟别人透露,我一定会给你们个交代,先回去好生歇着吧!”随后便着人将他们二人各自送回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