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霜晨皱眉,道:“先生此话,是说我冤枉了他?”
“郡主没错,是我错了。”梅子七复又怅然,道,“我一心以为,只要情真意实,便能柳暗花明。却不想,纵有真情挚爱,纵能舍生忘死,也少不得一点点痴、一点点傻。越是清醒,越是绝望。何等可悲……”
明霜晨听得这番话,开口打断他道:“先生,你到底要说什么?”
梅子七笑了起来,“郡主,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些年来,你最介怀的不是‘子不我思’,而是‘子’不曾‘褰裳涉溱’。”
明霜晨的神色微变,一时沉默。
“一念放弃,终成陌路。”梅子七笑叹一声,又将话题绕了回去,“我并非与那小子沆瀣一气,只是不想再看到如此无奈之事罢了……”梅子七又望了一旁的那众婢女一眼,笑道,“郡主啊,可惜你不知道那小子傻的时候有多可爱呐。”
此话一出,婢女中生了嬉笑之声。
明霜晨皱起眉头,看了看梅子七,不满地道了一句:“莫名其妙。”
她说罢,拂袖而去,再不多言。
梅子七噙着笑意,目送她离开,眉宇间终是添了一抹惆怅,挥之不散。
天亮之后,南陵王府重归平静,那一叠追捕狄秀的缉文终是没有发出,厚厚地压在了明霜晨的书房之中……
……
却说千里之外,尉迟山庄内依旧一片安宁。
自“镇壶”被盗,已过了三月有余。虽一直搜寻查找,却终无所获。而尉迟思广似乎也不着急,更引众人诸多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