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京是被爆炸声惊醒的,南柳在昏沉中似是被爆炸声吓了一跳,手指动了动,哼了一声,拾京伸手轻拍着她,再次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
或许是他手太凉,南柳的额头比之前要烫。
拾京心烦意乱。
他听到了傅居的声音,就在斜上方,他费劲地换了姿势,伸手拿起石子,向上扔去。
这个个简单的动作做完后,拾京的背被汗水浸湿,汗水又蛰疼了他后背的伤,他轻轻喘息着,将轻信恰月的鬼话这件事,列为人生第一大后悔。
不仅是疼,也不仅是差点没命,他还连累了南柳。
不可饶恕。
这样蠢的他,不可饶恕。
拾京轻轻呼吸着,感觉到了汹涌袭来的困意,那些困倦疲惫的怒浪仿佛全压在了他的眼皮上,让他昏昏欲睡。
可现在不是昏睡的时候,他需得再多撑一会儿。
在上方朦朦胧胧传来的挖掘动静和说话声中,拾京听到了南柳如梦呓一般的呢喃。
拾京费了好大劲凑过去听,这个姿势让他后背异常疼痛。
那是烫伤,每动一下,就像烧开的热水再次浇在伤口上。
拾京忍着痛,仔细倾听着南柳的呢喃,然而当他听清她在说什么后,瞬间气清醒。
南柳说:“拾京……拾京……我恐怕是不行了,还能和你死同穴,好极了……好极了……喜欢你……挺好的……”
拾京出离愤怒了。
他从没有这么气恼过,哪怕他知道,或许这只是南柳高烧中意识不清时胡说的丧气话。
拾京拽着南柳的衣领,因为恼怒,他使出了全部的力气,手抖着,几乎要把南柳拉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