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更暗了,杜清眠看了眼时间,已经七点,心里知道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往身后的黑屋子里看了一眼,问他:“你的同伙还在里面藏着?”
恶鬼见她转移话题,松了口气,怀着一起倒霉的念头拼命点头:“是啊大师,他们都在里面躲着呢!”
道士们闻言也不好再让杜清眠出力,一马当先破了门往里闯,势要把这些涂炭生灵的恶鬼全部揪出来。
屋子里黑咕隆咚的,有道士点燃了做法用的香烛,堪堪能照亮一间屋子。
里面跟外面一样破败,墙漆都落了,原本空荡荡的,瞬间就被道士们占满。有道士拿出了罗盘,刚一拿出来,上面的磁针就剧烈晃动,连个方向都没有。
道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瞧着屋子里哪儿哪儿都不干净:“你们小心点啊,这还挺脏的,别一不小心着了道。”
话音刚落,墙边的一个道士就被一只手揪住了脖子,那只手从墙上的破挂画里穿出来,苍白阴冷,是要掐破他喉咙的架势,旁边的人立马拿桃木剑去救人,也只是在那只手上砍出一道痕迹而已。
被掐住的道士趁机摸出身上仅存不多的符篆,朝着脖子上那只手拍了上去,终于听见一声尖叫,那股窒息感消失了。
可他举目四望,发现形势更糟糕了。
下雨天屋里漏水,房顶水珠滴答滴答往下落,烛火一晃,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倒垂下来的头发,上面还藏着一张脸;有道士业务不熟练,吓得往桌子底下一藏,刚好对上一张鬼脸;已经藏灰的老式钟表不知什么时候重新走起了指针,金属钟摆哐哐哐的响。
戚风惨雨中,屋子里几乎变成鬼屋,道士们本想将这些恶鬼一举拿下,却因为道行差了太多被玩弄于股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