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瑶这才放过他,哈哈笑道:“逗你玩呢大人!当时夜深人静,孤男寡女,若是被下属瞧见了恐生事端,于是我便自作主张给大人褪了外袍,其他不该看不该脱的,我可都没碰!”
回想起昨夜温陵音的模样,越瑶顿觉有趣。他喝醉了倒也听话,像个乖娃娃似的任人摆布,给他宽衣时,让他抬手就抬手,让他转身就转身,一直用那双清冷迷蒙的眼睛盯着越瑶,眼底有浅浅的期待。
可温陵音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他只记得自己同越瑶在屋脊上饮酒,她问他喜欢什么花,他望着她说,喜欢梨花……
见自己没有失态之处,温陵音浅浅地舒了口气,掀开被褥起身穿好靴子,将榻边揉成一团的官袍拾起来抖开。
精致威严的飞鱼服起了微微的皱,令他十分不舒服,若是让同僚官员见了,指不定得弹劾他亵渎官袍。
见他抱着起皱的官袍站在原地沉思,越瑶忙不迭道:“我给大人熨一熨!”
说着,越瑶不等他回应,自顾自抱走了他怀里的衣物,步履轻快地出了门,不多时便拿了一只盛有木炭的铜熨斗进门。她将衣裳搁在案几上摊平,用受了热的铜熨斗一寸一寸将衣裳的褶皱烫平,手法娴熟。
别看她平时粗枝大叶像是大老爷们儿,做起这种细活来也是得心应手,神情极为认真。
案几上,还放着昨夜摘来的石榴花,有些蔫了,但仍是红得热烈。
温陵音穿着纯白的中衣站在越瑶身后。有金色的晨光从窗棂外斜斜射入,打在她线条流畅的侧颜上,乌发自耳后垂下,在阳光中折射出缕缕金光,此时的越瑶有着与做男子打扮时截然不同的柔和美丽。
温陵音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清冷的眸子也跟着染上了阳光的温度。
似是想到了什么,越瑶忽的噗嗤一笑:“昨夜大人醉得厉害,我扶你上榻宽衣之时,大人还攥着我的手硬要与我同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