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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皇帝亲姐,她该为弟弟感到高兴, 可又止不住隐隐担忧。她担心萧桓太过年轻气盛, 矫枉过正, 会如断了线的风筝失去方向。

晨起下榻,她心事重重地穿戴整齐,直到早膳过后才见沈玹一身提督蟒袍,按着刀从庭前穿过。

他一边走一边侧首同身边的方无镜交代些什么,直到见到了廊下候着的萧长宁,眉宇间的戾气才消散些许, 挥手屏退左右,大步朝她走去。

两人简单地拥抱了一番,萧长宁命冬穗将膳房里热着的鸡茸粳米粥呈上来, 这才与沈玹一同进屋。

她在沈玹身边坐下, 双手环着他的腰肢问道:“昨夜几时的事?”

沈玹知道她是在问太后的事, 便道:“约莫四更天时, 越瑶夜巡时发现她已死在水牢之中, 连夜呈报了皇帝。”

像这种大事, 是需要锦衣卫和东厂一同审查处理的,也难怪沈玹半夜匆匆赶往诏狱。

“是被严刑逼供而死的么?”萧长宁听到了‘水牢’两字。她并未去过那种地方,但听过它的可怕之处,心中除了仇人已死的隐隐快意之外,更多的是对天子的担忧。

任用酷刑,非明君所为。

“并不全是因为酷刑。”沈玹的一番话让她的绷紧的心稍稍放松了些许,“水里太冷,她熬不住,便咬舌自尽。”

萧长宁从他怀中抬起头,伸手抚了抚他带着凉意的唇,问道:“桓儿没有为难你罢?”

沈玹一怔,随即笑了声,如春风消融积雪,低声道:“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