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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口,别说萧太后,就连侯岩庭也吃了一惊,忙走过去,低声喝道:“你疯了,朝臣们不会同意的。”

毕竟,陆谨严的存在是先帝的毕生耻ru。留下他,整个皇室都要蒙羞,而且还有萧氏的残余反党也会心存幻想,指不定会惹出什么幺蛾子。

而且还有许多先前忠于先帝的一系官员,尤其是以曹广为首的官员,定会心生不忿,于大局不利。这种祸害绝对不能留下来,否则后患无穷,以后也会成为陆栖行的污点,在史书上留一笔。

陆栖行不为所动,看也没看他一眼:“本王自有办法说服他们。”

侯岩庭见他一意孤行,气得闷哼了一声,无奈地退了下去,飞快地吩咐底下的士兵寻人。再不把人找到,还不知会出什么事。

萧太后见了,哈哈哈大笑起来,脸上带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兴奋:“不曾想,你们陆家还真出了个痴qg种。辰王啊辰王,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哀家到了地下,见到先帝,也有……”

“你还想不想要陆谨严的命了!”陆栖行粗bào地打断了她。眼看整座云光殿都要被大火吞噬殆尽,他心里越发焦急,深恐傅芷璇还留在这殿内的某一个角落,惊恐无助。

“他若落入你们手里,哀家倒希望他速速死去,也免受你们的折磨和羞ru。”看着他心急如焚的样子,萧太后脸上的笑容越扩越大:“陆栖行,哀家要让你后半辈子都活在悔恨和内疚中,你记住了,你心爱的女人是因为你,活活被大火烧死。她是因你而死,是你害了她……”

她的每一句都往陆栖行的心窝子里戳。

陆栖行感觉自己的心被撕裂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鲜血淋淋,疼得他面色发白。萧氏说得对,是他害了傅芷璇,若没有他,她一定平安地活在这世上的某一个角落,安安生生地过一辈子,哪会遭受这种无妄之灾。

“王爷,火势蔓延到院子里了,这里也不安全,咱们先退出去。”侯岩庭上前,轻声劝道。

院子里松柏叶子已经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被风一chui,窜得老高,火星溅到地上、花丛中,引燃了枯叶,向他们这边bi近。侯岩庭感觉到四周的温度在急剧上升,心知这地方不能留了。

陆栖行抬起头,他那双眸子比无边的暗夜还黑,还沉,像一谭死寂的湖水,没有任何的活力,说出的话也令人胆寒:“把萧氏的舌头拔了,绑起来,投入天牢,本王要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眼睁睁地看着她的jian夫和孽种遭受千刀万剐之刑!”

侯岩庭心知他是以这种方式发泄心中的愤怒和伤心,索xg随他去,反正萧氏也是罪有应得。

他立即吩咐下面的人把萧太后带走。

但那士兵一碰触到萧太后立即吓得松开了手,用惊恐的语气道:“候统领,她……她一身硬梆梆冷冰冰的,像石块一样。”

侯岩庭不信,上前两步,碰触了一下萧太后的手背,发现真如这两个士兵所说,他惊得眼珠子都掉了出来,扭头望向陆栖行。

陆栖行上前,弯腰盯着萧太后,发现她咽喉处的流淌出的血都已经冻住了,神色变了又变:“她应是服了传说中的前朝禁药——化石散!”

难怪自他们进来开始,她就一直坐在椅子上,没挪动过半步。

“这种药不是失传了吗?”侯岩庭惊讶地说。

所谓的化石散并不是真正的化为石头,只是服下这一味药后,人会从脚都头,慢慢失去知觉,无知无觉地死去。而且死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能保持原貌,若不是浑身冰冷僵硬,看起来就跟睡着了没什么两样。

据说这味药是前朝一位追求长生的皇帝在无意中炼出来的。曾一度在后宫中很是盛行,但因为滥用,害了不少人,被后来的皇帝禁止,丹方和成品的丹药都被销毁。这都上百年了,也不知萧太后从哪儿弄出来的,还用在了她自己身上。

服用这种丹药,听起来似乎是一种很平和的死亡方式,但这个过程会持续一两个时辰。在这个过程中,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脚失去知觉,然后蔓延到全身,最后慢慢步向死亡,承受力稍微弱一点的,只怕都会被这种死亡的恐惧所bi疯。

知道是这种禁药后,侯岩庭也不得不赞叹,萧氏果真是一个狠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见被陆栖行一语道破这药的来历,萧太后勾起唇,眼神不惧不避地迎了上去,轻轻笑了:“可惜不能如你的愿了。辰王,你本来有无数次机会救你心爱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