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芷璇见那个李工头人比较实诚, 经验也比较丰富,这边的事索xgjiāo给了他。她有更重要的任务,一是制定善堂的收容标准和各种规范秩序,二要为义学寻找合适的授课先生。
随着一间间房屋的拔地而起,这些成了当前最迫切的任务。个人的想法总有疏漏,不可能那么全面。为了集思广益,听取他人意见,查漏补缺傅芷璇最近一段时间拜访了许多人,苗家铺子上的掌柜们、城里德高望重的老人、附近几个声望颇高的族长和里正,甚至连燕京城府尹都被她骚扰了一回,力求把这件事办得尽善尽美。
她的努力也得到了回报,有了这些名声极好的人替她宣扬,善堂和义学的名声一日高过一日,她每次去城南,都会有热qg的百姓招呼她。
她这边忙得热火朝天,陆栖行那边也没放松。
远赴漠北几个月的曹广终于取得了进展,使用绝密渠道给陆栖行传了一封密信回来,信上只有四个字“打糙惊蛇”。陆栖行盯着这四个字看了许久,叫来章卫,对他吩咐了几句,章卫领命而去。
两日后,风和日丽的下午,萧太后站在窗前,翘起柔嫩的手指,点着金刚鹦鹉硬梆梆的嘴壳,妩媚的眼角上扬,飘逸勾人的笑声从她唇边逸出。
那金刚鹦鹉已经被调教得极为乖巧,见到萧太后的笑,立即狗腿地大喊:“娘娘美人,娘娘美人……”
声音又尖又洪亮,腔调怪异,充满了趣味,逗得萧太后眉眼弯弯,抓过宫女递来的生瓜子米,放在掌心,这只金刚鹦鹉立即点了一下金绿jiāo加的小脑袋,轻轻往她手上一啄,叼起生瓜子米,含入嘴里,然后蹦哒出结结巴巴的一句话:“谢谢娘娘……还要……还要……”
“你这小东西都成jg了。”萧太后笑眯眯地感慨了一句,又抓了两个生瓜子米放在掌心,这只金刚鹦鹉再次高兴地扑了过去。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宫女的声音:“娘娘,国舅爷来了。”
萧太后头也没回,懒洋洋地说了一句:“让他进来。”
那宫女福身退下,不多时就把萧亦然给领了进来。
他才刚踏入门口,萧太后就说话了,好看的红唇一张一合,带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慵懒劲儿:“何事如此惊慌?”
萧亦然愣了下,再次崇拜地看着她:“娘娘dong察人心的能力令微臣佩服。”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仅凭他的脚步声就能猜测到他现在很着急,难怪父亲一直如此重视这位姐姐。
镇静也是会传染的,萧亦然也冷静下来,只是语气不大好,说出的事更是令人心惊:“娘娘,今天我们的人在街上看到贾鑫利了。”
“什么?”萧太后脸上的从容镇定开始破裂,手不自觉地使劲儿,嚓地拽下一大团绿色的鹦鹉毛。
金刚鹦鹉吃痛,扑通两下,扇着翅膀,飞到横梁上,尖叫起来:“啾啾……好痛,好痛……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它这幅滑稽讨好的模样不但没取悦萧太后,反倒令她本就不慡的心更加烦躁,她扭头瞥了一眼背上秃了一团毛,扑闪着翅膀,叫个不停的金刚鹦鹉,眉一皱,厌恶地说:“带下去炖了,喂齐从苑那只猫!”
对于她的突然变脸,周遭的宫女已经见怪不怪了,立即有宫女上前,提起了横梁,往外走去。
到底是只灵智未开的动物,哪怕学人语学得再像,也丝毫不知道自己大祸临头了,还扯着嗓子夸张地叫起来:“娘娘饶了小人,娘娘饶了小人……”
它的声音越拖越长,渐渐消失在华丽的宫殿中。
萧亦然无动于衷地看着这一幕,扭过头劝慰萧太后:“娘娘你消消气,何必跟一只扁毛畜生计较。”
萧太后没做声,一扬手,站在她身后的宫女立即捧着一张温热的汗巾上前,递到她面前。
萧太后一声不响地接过汗巾细细地擦手,连指fèng都没放过。
半晌,她把汗巾丢给了那宫女,犀利的凤眸一扬:“下去!”
寝宫里的几个宫女福了福身,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刹那间,寝宫里便只剩下这姐弟二人。萧亦然脸上qiáng装的镇定退去,望向萧太后,急切地追问道:“姐,怎么办?”
萧太后往旁边的的软榻上一坐,声音蓦地转利:“你们在何处发现贾鑫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