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对他的情绪并不关心，收枪之后就踏着地上沾染了血迹的黄沙走到他的面前，“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想死，还是想活。”

男人抬头看着他，咽了咽口水说：“你，顾少将，如果我说了，你真的愿意放过我？”他进小队的时间不久，和同伴也没有经过多少磨合期，这次小队任务也是第一次，对于死人，他可没有多少功夫缅怀，问完这句话之后深怕顾淮会反悔，他又往前膝行一步牢牢抱住顾淮的腿，“只要少将饶我一命，我什么都说！”

顾淮垂眸看了一眼他还在颤抖着的双手，一脚踹中他的肩膀把人踢开，转过身说：“我的问题只有一个，你的雇主是谁。”

男人被踹飞出去，吃了满嘴黄沙也只敢怒不敢言，他单手撑地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忙不迭回道：“是联邦楚家！”

顾淮脚步一顿。

男人看见顾淮停在原地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一阵冷意袭来，不觉打了个寒颤。

顾淮缓缓转身，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他，神情有种让人头皮发麻的冷峻，语气听起来却很淡漠，“你说的，都是真的？”

男人又咽了咽口水，他最怕顾淮觉得他给出信息太少，竹筒倒豆般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全盘托出，“少，少将，我说的都是真的，千真万确！队长在接到任务通知的时候我凑巧就在一旁，听到了他的通讯，雇主肯定就是联邦楚家的人！”

楚家。

顾淮抬起垂在身侧的手，握在腰间的短刀刀柄上，他的指尖用力到发白，但从脸上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继续说。”

男人看他不像是会出尔反尔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我认识和队长通讯的男人，他就是楚家的那个，”他绞尽脑汁想要想起曾经在基地听到的那个名字，脑子却在这时像是被填了浆糊，怎么都想不起一个简简单单的名字来，额头上都忍不住浸出一层薄汗，“是楚家的……”

“楚云深。”

男人猛地拍手，“没错！就是楚云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