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呼啸过的冷风,打得兜里的钱叮叮当当的响,悦耳的声音只在此时有了吵闹的感觉,恨不得把它扔了,抛向远处的荒凉。
天气有些冷,江岩觉得比他爬雪涯的时候还要冷,冻到了骨髓之中,是拿着刀片在刮你的肌肤,甚至在恍惚之间,江岩都有了被风刮出血了的错觉。
自己不应该抛下那个还没有长大的小孩子的。
江岩将棉背心塞进了自己的怀里,将身上的钱埋了起来,踢了两脚的雪,又回头走进了金月城中。
江岩现在有些明白了,人善被人骑,自己不发威,有人当自己是病猫了。
少侠,少侠,不结点仇家哪里称得上“侠”?
一路上,为了少惹是生非,他江岩都忘了自己闯荡江湖的初衷了——杀奸险之徒,灭邪恶之人。那个调戏雪涯的胖男人就该死,把他杀了之后,自己要带着雪涯去逃亡,这样的人生才叫惊险,这样的人生才能称得上刺激。
没钱就该风餐露宿,潇洒人生,有钱就应该及时行乐,快意江湖。
雪涯能理解自己的,光是看着他那双全然信任的眼,江岩就觉得映雪涯支持他了解他甚至——爱慕他。
一开始见到映雪涯的时候,他的眼神是茫然的无光,是动物内脏流出来的两滴浑浊的血,连未来也看不到,后来慢慢地映雪涯的眼神才开始有了情感,他在江岩的家里感受到亲情,他在与江岩相处的过程中产生了友情,在一日日的盼望等待中,友情变质成了爱意。
江岩觉得自己应该是与映雪涯相爱的。
只不过他们的爱还有些幼稚,甚至自己也感受不到。
提起了剑,别好了匕首,活动活动筋骨,江岩踏进了大雪纷飞的人潮之中。
他不知道映雪涯在哪里,一点线索也没有。
但他有直觉,直觉告诉他,映雪涯在哪里。
映雪涯被带到了一间房间之中,暖和的火盆令他恶心。
他在这里待得焦躁,他只想出去,他只想见到江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