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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洄嗯了一声,问:“现在是何时辰?”

香荷道:“午时了,小厨房已经将午膳做好,公子您是喝了燕窝再用膳还是用完膳再喝?”

萧洄想了想:“吃完再喝吧。”

他起身穿衣,走下榻时右脚不小心踢到什么,低头一看,正是昨晚没喝完的半坛千里醉。

“呀呀呀。”萧洄连忙将酒捡起来,心疼地看着地上那滩撒出来的酒液。

“可惜了。”

穿好衣服出门前,他回头看了眼,千里醉被它放在了窗前,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嘴里仿佛还残留着酒香,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唇。

酒不错。

那就勉为其难帮帮某人好了。

……

大理寺。

鸣冤鼓被敲响的一刹那,一封信被送到了大理寺卿桌上。

晏南机处理完案子过来,被江纪两位少卿堵在大堂门口。

“何事?”

晏大人率先踏入堂内,等待他们三人复审的案件已经堆到了地上。江逢典和纪居云几乎是踩着那抹红色进来的,差点就踩到他们老大的官袍衣角。

“大人,杨三嫂那个案子已经七天了,咱们还没找到证据。拖到现在没结案,督察院的十多双眼睛一直盯着咱们,催得紧啊。”江逢典苦着脸道。

“刑部那边也等着咱们大理寺的回复,要不然还是咱们再去请一下锦衣卫吧。”

晏南机脚步未停,直直走向案桌。

卫影说那萧洄有封信递了进来,应当是放在这上面了。

纪居云道:“万万不行。刘家人地位特殊,京都的税收有一半都是他们家上供,没有正经的理由随意搜查不得,你这是将萧大人往火坑里推。”

江逢典:“锦衣卫名声本来就差,不差这点。但我们不搜查就找不到证据,找不到证据就没办法结案,没办法洗清冤情。那刘家现在跟老乌龟似的窝在里面不出来,你说说,除了锦衣卫还有谁能掀翻他的乌龟壳?”

晏南机找到了那封信。

拿起,拆开。

两张写满了字的信笺被他展开。

开头,叙述,结尾。

全是干货,毫无感情。

这是一封很标准的举报信。

纪居云呲着牙:“你说得轻巧,有本事自己找萧大人说去。”

江逢典急得满嘴起泡:“那咱们不是没有理由么?”

“谁说没有理由?”

案桌前,晏南机两根手指夹着信笺,轻轻一抖。眉眼间似乎带着笑,说:“这理由不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