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就是心疼公子。”小太监低声道,“要换做过去,何人敢如此在背后议论公子?”
“过去?”谢让失笑,“要换做过去,指着我脊梁骨骂的人都不少呢。”
他顿了顿:“就是你家陛下,以前也没少骂我呀。”
“我才没有。”低沉的嗓音忽然从二人身后响起,宇文越迈过垂花门,不悦地皱眉,“你又在瞎说什么?”
谢让愣了下,才意识到墙外的议论声已经没了。
“你把人怎么了?”
“拖下去掌嘴。”宇文越冷着脸,“再有下次,就把舌头割了。”
“……”谢让欲言又止。
“还有你。”
宇文越走到他面前,盛安连忙松开还扶着谢让的手。谢让下意识想后退,双腿却是一软,被人搂进怀里。
男人垂眸看他,面色不善:“早晨与你说过什么?”
谢让抓着他的衣袖,据理力争:“我早就能走路了,多走走好得快,你不能让我坐一辈子轮椅吧。”
“昨日不是带你走过了吗?”
“那也叫走?”谢让难以置信,“我刚走两步你就要抱我,一岁幼童学步时走的路都比我多!”
“人家一岁幼童摔一跤能自己爬起来,你摔了得去半条命。”
“……”
世道变了,他居然说不过宇文越了。
谢让顿时泄了气,也不挣扎了,任由宇文越把他打横抱起,抱进了寝宫。
宇文越将人小心放在榻上,揭去掩面的白纱,露出那张因在日头下站了许久,而微微泛红的脸。
今日这事,真不是谢让故意逞强。
当初,他是被强制陷入沉睡,用系统管理员的话来说,那状态能够帮他将生命体征维持到正常状态。
对于那具即将油尽灯枯的身体而言,维持正常状态多年,相当于治好了他的顽疾。
如今,他的身体已经无恙,也不会再因逆天而行逐渐衰弱。
正是该好好锻炼身体的时候。
不锻炼,怎么能早日恢复?
他可不想一直被当废人养着,连寝宫门都走不出去。
谢让忽然抬起头:“你不会就是因为不想让我出寝宫,所以才不让我练习走路吧?”
宇文越正在帮谢让脱去外衣,听言却笑了笑:“若我说是呢?”
谢让也不恼,跟着笑起来:“怎么,陛下打算把我就这样一直藏在寝宫里?”
宇文越敛下眼。
他将脱下的外衣扔到一边,弯腰擒住谢让那纤细的腕子,压抑着嗓音:“何止是藏,我恨不得把你永远锁在身边。”
谢让缩了缩脖子,有点不适应宇文越这攻击性。
他就知道,重逢那天抱着他又哭又闹的宇文越,不过是一时情绪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