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让还是不会在亲吻中换气,好在这回宇文越还算清醒,在他呼吸不畅前放开了他。
谢让头昏脑涨,听见了少年低哑的笑:“笨。”
谢让直接给了他一脚。
宇文越顿时笑得更加放肆。
他笑够了,才正色道:“谢谢你,怀谦。你愿意接受我,愿意给我这个机会,我……”
每到这种时候,往日伶俐的少年却似乎变得笨拙起来,好像不知该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意。
谢让被他看得难为情,别开视线:“都让你别这么客气了。”
“回去了,外头好冷。”
宇文越轻轻应了声“好”,牵起谢让往回走去。
谢让没有留意到,走动间,有什么东西从他怀中滑落,落到了雪地里。宇文越余光瞥见,下意识回头,却在看清那东西之后神情一僵。
那是一张染血的丝帕。
宇文越先前答应过谢让,等过完年之后,便要启程回京。如今年是过完了,可每当谢让提起,后者总有一大堆理由拖延。
头两天大雪封山走不了就罢,雪融了又说山道湿滑泥泞,说山中风大,总之,就是拖着不肯出发。
这一拖,就拖到了快要开春。
“我看啊,你就是乐不思蜀,不想要这个皇位了。”谢让摇头叹息。
说这话时,宇文越正帮谢让脱去鞋袜。
听言,少年笑了笑:“皇位还是要的,不当这皇帝,去哪儿帮你找这么多药材?”
谢让身体虚弱,又常年服药,寻常的药对他效用已经不大。葛大夫这山野间找不到那么多珍贵草药,近来全是开好方子,让宇文越下山去买。
实际上,就是由宇文越交给候在山下那些侍卫,让人去寻来。
谢让神情微微敛下:“阿越,我的病……”
“怎么?”宇文越扶着他躺上床,拉过被子将他裹起来,语气依旧很温和,“别多想,葛大夫都说你好多了,等天气好些,我们就回京。”
谢让注视着他,轻轻咳了两声,没有回答。
宇文越也没再说什么,帮他整理好床铺,又转头去点了安神香。谢让近来睡眠浅,夜里也时常头疼,不点熏香几乎没法睡着。
宇文越熟练点好熏香,回到床边,俯身在谢让唇边吻了下:“还不睡,不困吗?”
谢让拉住他:“你今晚还要去帮葛大夫整理医书?”
宇文越神情稍滞,点点头:“嗯。”
这几日,宇文越每日都要去帮葛大夫整理医书,一弄就是一整晚,好几回谢让夜里醒来,他都不在身边。
宇文越笑起来:“你说,他到底有没有猜出我身份?若是猜出了,怎么还这样成天对我呼来喝去的,使唤得越来越熟练了。”
葛大夫配的那些药,大部分都是寻常药铺都难买到的,可宇文越依旧次次都能找来,也从未提及钱财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