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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会试考验的是考生的才华,那么殿试,更多是考察所有进士的品行为人。

徐衍虽有才华抱负,但仍掩盖不了他甚至曾经试图攀附权贵之事。

宇文越笑了笑:“提前认识我们,反倒成了他的劣势。”

谢让淡声道:“但若不是与我们那一面之缘,他连这个机会都不会有。”

若没有遇到徐衍,谢让或许还是会推行科举改革,但在这之前,徐衍恐怕已经被那吏部尚书之子伤害,撑不到参与科举。

“而且……”谢让顿了顿,“我不觉得他那性子,撑得起这个会元带来的风波。”

无论是由考官挑选而出,还是圣上钦点,都是一锤定音之事,无人敢质疑。但没人敢质疑朝廷,不代表,没人敢质疑会元本人。

到那时,徐衍将面对的,是来自各方的压力与质问。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如何承受得住这些?

宇文越却是笑了:“我就知道,你还是在为他人着想。”

他身体往边上挪了挪,示意谢让坐来他身旁。谢让犹豫一下,缓步走过去,被人一把拽进怀中。

“你这样的性子,怎么会有人觉得,你还是过去那个帝师。”宇文越看了眼他后颈,连着好几日刺激,那处腺体持续肿胀着,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沐浴过,那清甜的梅香比以往浓郁许多。

宇文越深深吸了口,轻声道:“你与他完全不像。”

谢让眸光微动,没有答话。

“我会告诉曾文赋,择这篇为案首。至于殿试,我事先已经安排好,推迟至明年三月进行。”宇文越道。

谢让敏锐意识到他话中的深意:“事先?”

这段时间他们日日相处,宇文越在处理政务时并没有避开他,推迟殿试的事,并不是这几日才定下。

甚至不是他们来行宫之后才定下的。

“你……”谢让蹙眉,“好端端的,为何要推迟殿试,你……原本就打算离京?”

宇文越低哼一声,没好气道:“若不是你瞎折腾这一通,此时,我们恐怕已在江南了。”

谢让没明白:“你是要陪我回乡?可你的身体……”

宇文越没回答。

他随意将那摆了满桌的试卷扫去一边,翻出一封密信,在谢让面前摊开。

谢让低头看去,却愣了下。

“我的病不常见,太医院并不擅长处理,所以做出的应对,也收效甚微。”宇文越道,“从分化开始,我便在民间四处寻找名医,数月前终于打听到,江南那边,似乎有一位隐世神医,尤善此道。”

“……那神医避世多年,我派去的人打听了许久,如今才终于找到了住处。”

谢让眉宇微微蹙起,视线落在那密信之上:“那神医……姓葛?”

宇文越:“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