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较唐正云所犯的错误可糟糕多了!
领头的男子晓得这画多半是报废了,他重重地叹息一声,看着唐老硬生生地扯下几根花白的胡须,更是心知这画损伤严重。
他看着画卷生机勃勃的花鸟,心里十分惋惜。只是事已至此,也无可挽救。他望了望洛清溪依旧一副无辜胆大无畏的神色。估摸着这小姑娘还不知道自己这犯了多大的错呢!
到底是舍不得这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受罚,他走近唐老,张了张嘴,意图为小姑娘求个情。
却不料,唐老却是猛地一拍大腿,脸色潮红,身姿矫健地挤到洛清溪附近。唐老触摸着书下那一层薄薄的画芯,眼内是将近溢出的狂喜。他喃喃自语道,“这么大面积的撕扯,画芯竟然毫发无损……”
唐老的手在颤抖,手指甚至因为过于激动而痉挛。他久久地凝视着手下这可称得上是教科书版本完美的‘揭’,内心涌起了一股无法言语的感动,他的眼眶甚至在微微发热。他不得不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洛清溪,被深埋在记忆深处的男人身影在逐渐和眼前的年轻女孩重叠,他拍了拍洛清溪的肩膀,似是对洛清溪的谆谆教诲,又似是自言自语,“洛家竟然又出了一个你……”
第24章
24
正是盛夏好时节,凉风忽忽,雕梁画栋间,满室生凉,人心怡然自得。
然而小院内间,大案外围处,各人眼波流转间,却是心思各异。
唐正云低敛眼帘,尽掩眼间复杂神色,然而青筋却悄然爬上手背,指间的镊子半息间却是颓唐垂落案上。
他神色苦涩地看着激动洋溢言表的唐老,又半是无奈半是不甘地紧盯着案上落落大方的画卷,终究是长叹一声,满腔艰辛悲愤涌上喉头,久久不能消泯。
领头的男人观察各人各异的神色,似有所悟,心头一颤,快步走至画卷所在,他手指颤抖地指着洛清溪所揭的部分,抖声问道,“莫非,莫非这竟是成功了不成?”
唐老满心大慰,胸中满腔激荡渐渐平复。他用手掌将画卷轻托,另一只手几个手指捏住画卷一侧,将画卷所撕部分倾斜与阳光所在,“你仔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