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鳅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也许是因为刚刚消耗了他太多,他的精神力不充足了,所以,随着他想要让妈妈看到的那种强烈执念消失,他的母亲也渐渐看不清他了。
颜岳突然说:“那你现在记得那只狗吗?”
泥鳅笑了:“在我五年级的那年,那只狗就死了。我现在都还记得,我和小涯把他埋在了花园里。”
“所以,是它对你放心不下,来帮你引路吗?”
“或许吧。”
他忘了,小的时候,总是跟在两个小孩子后面的是谁……不就是那只牧羊犬?每次,泥鳅考试没有考好被骂了伤心了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的除了冷涯,还有那只不断跳起来,摇着尾巴舔着自己手心的大黄……
大黄它总是非常乐意跟着他们两个屁股后面。
哪怕在他们潜水的时候,大黄因为两个人都不带他去,所以执拗地用标准‘狗爬’的姿势,任凭海水淹没了它的下巴,舌头露出来哈哈地喘气,四肢努力地滑动……泥鳅总是喜欢笑这样的大黄,然后好心地回来,把它抱回去,摸摸它的头,笑道:“我们马上就回来,你好好待在这里哦!”
他们俩和大黄一直是好伙伴。
泥鳅笑了。
他终于记起了一切。
此刻,他的魂魄已经越来越淡。
他的母亲还处在惊吓的状态,一直蹲在沙发的后面,拉着依旧在开开心心吃棒棒糖的佳佳。
金色的线已经放开了泥鳅。
他蹲在母亲的面前,轻轻地拨弄了一下她的耳发。接着他紧紧地抱住她,不过他的母亲只感觉到了一阵微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