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唐楼晚上接了消息,立刻动身前往雨润庵,一路车马狂奔,那时京城已经宵禁,还是喊开城门这才出得城。
等唐楼到了雨润庵,已是半夜,他下了马径直就去了楚涟漪的房里。房间里点着小蜡烛,流风、回雪靠在一边不敢睡,一见唐楼进屋,这下整颗心放了下来,迎了上去道:“王爷。”
“嗯,王妃怎样?”唐楼轻轻走到床边。
“一个晚上都在喊疼,这才刚睡着。”回雪尽量压低声音。
唐楼点点头,在床头坐下,让流风、回雪二人回避。他看袄楚涟漪安然地躺在床上这一刻,整个心这才放下来。
唐楼仔细端详着楚涟漪,只见她脸上的乌肿还没消,手腕上肿红也没退,睡着了还皱着眉,好像极痛苦。唐楼只觉得自己心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捏碎了似的,他比楚涟漪痛一万倍,他小心翼翼捧在手里都怕弄疼的人,如今却遭此大难。
唐楼想想就怪自己,怪自己为什么要同她吵架,为什么就不让让她,明知道她说的都是气话,自己怎么就不阻拦她,不让她来雨润庵。一个月里,他夜夜都睡不着,转辗反侧就是想着她,怎么他就不能早一日来找她,如今却让她如此担惊受怕。
唐楼又看了楚涟漪一会儿,这才去了太妃屋里,太妃刚醒,见唐楼来了,这才稍微心安了,“你可算来了,去看了你媳妇吗?”
唐楼点点头,太妃又道:“她倒是个勇敢的。”
唐楼扶了太妃坐下,“娘,儿子不孝让你受惊了。”
太妃点点头,“可查出都是些什么人了,那些侍卫又是怎么回事?”
唐楼一听到消息,立刻就赶来了雨润庵,一路上还没来得管这些,不过早就有人去查了,“娘亲少怒,想必已经有消息了。”
果然庵门口早就等着白玉楼等人了,一听唐楼召唤,立刻进来禀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将他二人都看管起来,这金大人不管教他儿子,便由我来帮他管教管教,其他人也全部给我看管起来,这件事我自会进宫向皇上说明。”
如今唐楼还顾不上这些,他吩咐了事情,又直接去了楚涟漪屋里,她还没醒,唐楼就这样靠在她床头,他也是一宿都没睡,可却丝毫没有睡意。
楚涟漪是惊叫着醒来的,“唐楼,唐楼……”她彼时全身都在发抖,仿佛遭遇了极大的不幸。
唐楼听她叫得凄厉,眼圈不由一红,“涟漪,涟漪,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唐楼将轻轻拍打着楚涟漪的背脊。
楚涟漪睁开眼睛,看见唐楼果真在眼前,她那泪珠子便怎么也忍不住了,那眼泪一颗一颗地顺着她颊边往下流,眼睛就直直地看着唐楼,满是委屈、不满、责备,看得唐楼心一揪一揪的。
“涟漪,涟漪,你没事就好,咱们再也不吵架了。那董氏我不过感激她哥哥,就只当我这辈子对不起他们,来生再还,我再也不去看她了好不好?”
楚涟漪此刻想的哪里是这些,她看见唐楼就跟看见主心骨一般,这才明了,她这辈子是断然离不开他的,楚涟漪扑入唐楼的怀里哭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儿来?”
唐楼抚着她的背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回去我给你做牛做马可好?”
这话逗得楚涟漪立刻便笑了,那伤痛便扔在了脑后,“这可是你说的。”
唐楼自然一切都一切都应下,两个人这下便算是正是和好了。当日一行人就下山回了王府。
唐楼安顿了楚涟漪,又找了太医分别给太妃和楚涟漪把了脉,这才放下心来去处理那两个男女。以前不调查,居然不知道他眼皮子底下出了那么多骇人听闻的事情。
当花氏同金阳一同被带到唐楼面前的时候,金阳挣脱挟制他的人,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扇了花氏一个耳光,“贱人,你害我。”
花氏捂住脸,看也不看金阳,泪怯怯地苦笑道:“不知王爷唤妾来所为何事?”那模样无处不在述说委屈,她堂堂一个禹王侧妃如今被人当众刮耳,唐楼居然还无动于衷。
唐楼冷着脸,“你对王妃做了什么事,你难道不知道吗?”
“妾不懂。”花氏又是一番苦笑,“王妃她终也容不下我么?”那表情仿佛高居世外,早就预料到了主母一旦得宠,就会收拾小妾一般,将一切的罪过都先推到了楚涟漪身上。
唐楼看了看金阳,那金阳如今早就吓破了胆,一股脑儿地将罪过又都推给了花氏,“回王爷,我都是受这贱人挑唆才行下那事的。这贱人与我说王妃乃是京城富商的小妾,又说她生性风流,到了暑日就爱去那雨润庵小住,顺便会情人,还将王妃的行踪透露给我,不然我哪里知道王妃那日会在雨润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