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还要辞了身上的差使,求为郡守的——是你吧?”听得出刘彻现在的情绪是放松了的。
“放不放?”
“放了我就是傻子!”刘彻这会儿不悲春伤秋了,“我不强你,你也,不能离了我去!”
“我会留下来。其实吧,先前,也知道有些难听的话,也想着远远地离了去的,”见刘彻瞪大了眼睛,一副愤怒的表情,忙拍拍肩安抚一下,“只是,一见到你……”自嘲地笑笑,“你真的很讨厌。”刘彻是个存在感很强的人,他要是做了演员也是那种当配角都能抢镜的人,能让人强烈地感受到他的情绪,然后,被他所感染,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王八之气”?
“我不会走,”吐气,扬起脸,大大的笑容炫花了人眼,“我还有很多事没做,我要看着这天下越来越强盛,我想与你一起努力。我想,让别人提起韩嫣的时候说,他是个有担当的人。我想,把名字与你写在一起的时候,不是被人蔑视地说,这是个佞倖,他不配。我想与你同时出现的时候,不是被人唾弃,而是说,他们很相得。一起,站在阳光下,好吗?”
刘彻一直在听、在看,此时,点头。
“走吧,赛一场,”韩嫣道,“你好像没怎么赢过啊~”
有些事情,并没想象中的那么难。说出来,也没什么不好嘛。
“今天可不一定!”看着笑得很快活的韩嫣,刘彻应道。
这样就好,终是不忍逼他。明白了他的困境与面对的险恶,也听到了他的心声,不再强求。爱做什么便做什么去吧,只是,你可亲口答应了,不会离了我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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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了?”韩则问。
“定日子吧。”韩嫣答。
“许家?”
“当然。”
“谢天谢地,我先去给祖宗上香。”
韩嫣抽抽嘴角,与刘彻说开了,卸了包袱的同时,心里也有些沉重。不被强求,能让刘彻让步,虽然让得有限,他,对自己,真的是很好的。
心里怎么可能不喜欢他,只是,爱情,不是生命的全部,活着,人,只有活着,爱情才有所附着。这份情感只能压在心底,变成一种相知相守了。
妻子,在心里有人的情况下还娶她,是不是不负责任?秉承爱了才能结合,在现在的情况下,真是个美梦呢,要,怎么面对她呢?
建元三年的夏天,韩家家长们终于给韩嫣定下了婚事,忙不迭地跑到祖宗牌位前上香去了。为了这事,大家费了多少心神,好歹是有个不错的结果了。
“阿绾以前素常见的,”直氏想了想,“母亲与姨娘也是看过的,相貌是不用说的,配二叔,嗯,”组织一下语言,长相比起韩嫣自然不是一个等级的,其实也差不多了,至少,不会出现生出孩子管她叫爹管韩嫣叫娘的乌龙,“也算大方得体的。许家家风,父亲也说是不错的。”这父亲,说的就是直不疑了。
“这是自然,”嫡母到底是常入这类社交圈的人,拍拍母亲的手,“放心吧,那姑娘管家做事,都是有一套的,家教也好,定会是个孝顺媳妇的。”
母亲也是松了一口气:“大家说是好的,自然不会错,我这心呐,这才算是放回原处了。”
婚事,其实,是结两姓之好,操办婚事,倒是两家长辈出力比较多,当事人,只要收拾好自己等着到日子拜堂就成了,就是自己想插手,也会被赶到一边,防止裹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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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没有插手的地方,韩嫣只能做自己的本职工作去了。
刘彻如今腰杆很硬,各种各样的命令一条一条的下,虽然没有涉及到大的方面,但是谁都看得出来皇帝这是准备大干一场了,不过碍于老太太还在,没有暂时忍着罢了。他的最新一道命令就是,征募愿意去西域的人。这还是因匈奴降人而起,听说月氏与匈奴有仇,刘彻立即反应过来,这里面有巨大的机会,便下诏征天下愿意西行的人。张骞,在这里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