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白有些无奈,看了涂言一会儿:“好吧,那我去。”
涂言咬着嘴唇不说话。
顾沉白转身就走,电梯门即将关上的时候,涂言又侧身钻进来,低着头小声说:“我、我陪你去,但我不道歉。”
顾沉白莞尔,伸手把涂言抱住,亲了亲他:“好乖。”
顾朝骋的办公室只比顾沉白低一层,很快就到了,出电梯前,顾沉白帮涂言戴好口罩,带着他走到顾朝骋办公室的门口,涂言临阵脱逃,挣开顾沉白的手,一个人跑到旁边,装模作样地欣赏雕塑品去了。
顾沉白无奈地笑,敲了敲门,听到顾朝骋的声音后,就推门进去。
顾朝骋本来站在窗边,见是顾沉白,脸色变了变,若无其事地问:“怎么了?”
“还生气呢?”顾沉白走过来,笑着说,“我替小家伙过来跟你道歉,他在门口呢,不好意思进来。”
顾朝骋冷哼。
“他今天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顾沉白走到顾朝骋身边,胳膊搭在他的肩上,“哥,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自责?没必要的。”
顾朝骋看着玻璃里映射出的顾沉白,棱角分明,成熟稳重,这才恍然意识到他的弟弟已经26岁了,车祸也已是十一年前的翻篇旧事。顾朝骋永远记得15岁的顾沉白,在医院的病床上笑着对他说:“哥哥,你别难过,我没事的。”
顾沉白那时候并不知道车祸给他带来的是终身残疾,还天真地以为自己休养几个月,就能回去继续打篮球。
“我们是兄弟,是手足,那天那辆车如果撞的是我,你也会奋不顾身跑过来推开我的,不是吗?”
顾朝骋沉默许久,缓缓道:“我宁愿受伤的是我。”
“哥,你别这样,我从来没怪过你。”
“我知道。”
顾沉白岔开这个话题,抱怨道:“你们俩就不能好好相处吗?怎么一见面就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