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顾沉白认定了他一离婚就怀了别人的孩子,能好言好语地待他就已经不错了,怎么可能愿意和他同床?
涂言这半天沮丧了无数次,现在看到顾沉白冷漠的背影倒也不怎么难过了,就是心口泛酸,酸得要命,渗到五脏六腑里,让人欲哭无泪。
他拿出手机翻了翻,热搜上关于他的新闻已经荡然无存,干净得像什么都没发生。
他点开搜索栏,输入了自己的名字,也只出来几条零星的实时微博,有人说资本的力量真强大,有人怀疑自己眼花了,怎么一转眼热搜就消失了,但也都是寥寥呼应。
“今天处理热搜的事,谢谢了。”涂言说。
“不用,小事一桩。”
“花了多少钱你算一下告诉我,我会还的,还有我爸的债务,我都会一一还清的,你放心。”
正在铺被子的顾沉白停了停,转身朝涂言笑:“好吧,等我有时间算一算。”
其实哪里还得清,顾沉白给他的,涂言一辈子都还不清。
等顾沉白整理好自己的睡榻,已经快晚上十点多了,顾沉白催着涂言去洗澡,涂言正脱衣服的时候,脑子里灵光一现,突然想到了那件让他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清楚的事究竟为何物。
虽然顾沉白已经认定了涂言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可他似乎从来没有问过涂言,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顾沉白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这个问题吗?难道他对涂言真的彻底心灰意冷了?
可他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这个问题,就听见客厅里传来顾沉白通电话的声音,涂言立马关了莲蓬头,光溜溜地跑到门口,把耳朵贴在门缝上偷听。
“嗯,在照顾他。”
“我刚刚发给你的,你收到了吗?”
“哈哈,那是当然,过几天我请客,还望阮小姐届时能够赏光。”
阮小姐……顾朝骋口中的那个阮南轻,在顾沉白家里喝下午茶的人。
涂言听得全身发冷,哆哆嗦嗦地走回淋浴间,重新开了莲蓬头,热水从头顶冲下来的时候,把眼泪也顺势冲掉了。他像个行尸走肉一样,洗完澡,拿毛巾擦身子,穿睡衣,吹头发,然后开了浴室门,默默往房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