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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婶兴奋地抱起银鳕鱼,说道:“姐姐!这条大家伙我只要鱼头,剩下的你也拿走!”

听到她们说要分银鳕鱼,谢冬清再也忍不住了,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她拼命抑制住自己的哽咽声,委屈地站在屋子中央,揉着眼泪。

她想起了抱着银鳕鱼冲她笑的梅阁。

现在,他给的这些东西即将被人拿走,她却不敢出声反对。

好反感这样的自己,但她却无能为力。

人鱼的心意被践踏的委屈感和愧疚感萦绕在心头,挥散不去,她抱着膝盖蜷在地上,呆呆地望着墙角的蜘蛛网,等待着小院里恢复平静。

太阳落山了,小屋完全陷入了黑暗。

两个女人将院子里的鱼分了个干净,麻子媳妇指挥儿子们拖走鱼,自己叉腰站在院子里又骂了一阵,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她走后,言婶又到院子里做饭,她一边把锅敲得哐哐响,一边拐弯抹角地讽刺谢冬清活该。

谢冬清有种冲动,她现在就想推开门奔向大海,让海水吞没自己,把她和这个世界隔离开。

岸边传来渔船归来的号角声。

海岸边似乎格外热闹,谢冬清听到了留在渔村的女人和孩子们惊呼着跑向岸边的声音。

言婶在院子里大声问道:“隔壁家的,什么事啊?今天是捕到大鱼了吗?谁家逮到的啊?”

“言嫂子,快去吧!你家海生捕到了个人身鱼尾的海妖!”

人身鱼尾?!谢冬清猛地站起来,推开门就往岸边跑。

言婶见她跑出来,也顾不上骂她,放下锅铲,抱着孩子就朝海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