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人,到您了?”刚坐下的官员笑声对坐在一边的郑大人说。
郑大人站起来,他虽然懒,但外表还是很能唬人的,他是个美中年,四十多岁,留得一把好胡子,脸上虽有了皱纹,却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好样貌,他站起来,长身玉立,嘴角带笑地把自己近段时间做了什么,干得怎么样,遇到了什么问题说了出来。
说话也是门学问,这门学问浅的,也就只能一条条的说清楚。
这门学问深的,比如郑大人,明明没做多少事,说出来却叫人觉得他一天忙得脚不沾地。
林渊听他天花乱坠的说了一通,好不容易听明白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郑大人管的是户籍,其实就是重新规整平江户口,把外地来的流民也纳入平江百姓,新入户的百姓头一年不必纳税,看起来事情不多,但其实杂碎小事多得要命。
可问题是,这位郑大人其实干得……只是把任务分派下去,自己只管流民登记,管的还非常一般。
林渊看着这位郑大人,只看外表的话,所有人都会以为郑大人是个君子,既然是君子,必然是能力出众,气质高贵,受人尊敬的人,他说道:“郑大人辛苦,坐。”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面子还是要给的,人活一张皮嘛。
但他之后还是要了解清楚,这位郑大人只是懒,还是真的是个草包。
是草包的话,那他就没法用他了,当官跟别的不同,别的有些行业,草包努点力大概也还能做得不错,可当官就不行了,再努力,只要是个草包,那就干不好事,容易被耳语左右,看似敦厚,实则是又蠢又毒。
这个会开了整整一个早晨,中途去了几趟恭房,官员们极为重视和林渊的第一次会面,哪怕是自己听不懂的,都要专注的听着,脸上要么挂着笑容,要么一脸严肃,坐姿端正,倒是显得有几分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