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们狼吞虎咽的吃着馍馍,他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埋头苦吃,直到把一人分到的三个馍馍吃光,喝完了一碗热水,才重新抬起头来。
馍馍是温热的,做的很好,很软,适合下咽,他们甚至都没有咀嚼。
周管事又开始给他们每一个量身高,看牙齿和记录他们比较明显的特征,然后一人发了一个小木牌:“这个你们收好,以后买房和做工都需要这个,如果磨损了就过来换。”
他详细的说了要去哪儿报名做工,报名做工后会被分配房子,不过不是不收钱的,以后得从他们的工钱里扣。
周管事问他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所有人都是一脸恍惚被带走的,管事的说了,他们先去报名,然后就能分到房子,可以休息三天再去上工,这三天会给他们提供食物和热水,上工之后也会提前预支一个月的薪水用以日常生活。
报名登记的时候,光棍说寡妇是他妻子,男孩是他儿子。
相处的时间久了,男孩也早就把他喊成爹了。
他们三分到了一间小屋,一张帘子把房间和堂屋分隔开,对三口之家来说已经足够了。
而单身一人的人只能跟别人一起挤宿舍。
在高邮待了七天以后,他们这些人已经融入这里了,官老爷从不会要他们孝敬,没事也不会来找他们,邻居们都很友好,也没人看不起他们。
寡妇现在每天都和邻居们一起浆洗衣服,在一个暖和的大房子里,里头全是热水不会冻手冻脚,也不会生冻疮,孩子则放在托儿所里,那里有专人看孩子,还会教孩子们一些简单的识数,她们都很放心。
“用这个洗。”旁边的人对寡妇说,“这个洗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