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顿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也许当年他有些话错了,艾琳真的是爱惨了那个叫托比亚的麻瓜,她不需要救赎,也并不想要救赎,甚至谁阻碍她,她都有可能会恨对方。
“你没救了。”奥斯顿这样评价,“只是你怎么就那么确定他爱着你呢?”
“你以为我是怎么有的西弗勒斯?我从家里逃出来之后就用了改变容貌的魔药,以一个全新的面貌去重新认识托比亚,然后我们就相爱了,结婚了,并且有了西弗。只是我很怕生下西弗勒斯之后会再次重演当年他刚出生时魔力暴动的惨剧,我才喝下了那份失去魔力的魔药,但没有了魔力,我就再也没有办法熬煮改变容貌的魔药了,于是我暴露了。托比亚又变成了以前那个样子,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他没有离开,这就够了。”
“那西弗呢?”奥斯顿看向从始至终都坐在他身边一言不发的西弗勒斯,从进门开始他就保持了沉默,但很显然他什么都听进了耳朵里。
艾琳好像这才注意到西弗勒斯,表情一下子就变得更加阴沉:“他既然离开了,那就不要回来了。都是因为他,托比亚才迟迟不肯接受我,但只要他离开了,我和托比亚再重新拥有一个全新的,正常的孩子,托比亚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西弗勒斯还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就好像对方口中的人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不为所动。
奥斯顿摸了摸西弗勒斯的头,以示安慰,然后对艾琳说:“果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觉得爱情重要,我却觉得家人更重要。看你对西弗的态度,我也就不用问你到底在乎不在乎舅舅为你一夜白头了,反正结果肯定只会让我更加愤怒。我不打算说什么你以后会后悔的话,我只想说,你以后的生活到底如何我会拭目以待。”
“不管如何,路都是我自己走的,我永远都不会后悔。我会幸福的,你等着看吧。”这一刻脊背僵硬的艾琳终于有了点普林斯家的骄傲,只可惜这份骄傲骄傲的很不是地方。
奥斯顿此时看艾琳就完全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了,他拉着西弗勒斯起身离开,态度礼貌而又疏离:“那么,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艾琳看着奥斯顿和西弗勒斯逆着光的身影,尝试了几次,好像是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到最后她波涛汹涌的黑眸还是回归了死水一般的沉寂,紧抿着唇目送奥斯顿牵着她的儿子离开,却一句话都没有说,直至再也看不到奥斯顿和西弗勒斯了,她还是坐在那里,保持着目送的姿势,很久,很久。
“我对于母亲来说根本什么都不是,对吗?”沉默的西弗勒斯终于开口了,他仰着头对奥斯顿问道。
“如果这能让你好过点的话,我想告诉你的是,在她眼里,除了你爸爸以外,连她自己都什么都不是,也包括我这个表哥,更包括你的外祖父,疼爱宠溺她那么多年,为她一夜白头的亲生父亲。”
西弗勒斯很认真的想了想,却还是摇了摇头说:“不,这不能让我好一点。”
奥斯顿笑了,他蹲下身,与西弗勒斯平行,他看着他说:“我把以前有人送我的一句话送给你,你真的是有一颗这个世界上最柔软的心,西弗。又及,刚刚我是骗你的,不要我说什么话你都相信。听着,西弗,艾琳没有不在乎你,她爱你,一如每个珍视家人的普林斯。而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她唯一能够表达爱的方式就是把所有家人都拒之门外。”
“我不懂。”
“因为她在做一件我们所有人一辈子都不会赞成的傻事,但那件事情之于她却是比生命更加宝贵的,这是个矛盾,她没有能力改变,没有智慧面对,怎么办呢,她很苦恼,最后她选择这样,得罪所有她知道爱着她的人,让他们不要再爱她,也就不用再为灯蛾扑火的她担心。这就是她表达爱的方式。”
曾经奥斯顿不懂,但在看到艾琳刻意从始至终都在坚持不去看西弗勒斯一眼的时候,他反而懂了,就像是曾经原著中全身都是刺的教授一样,艾琳也选择了这么一条根本不会被人理解,当然也没希望别人理解的别扭道路。
有时候我能做到最好的事情,就是远离你。这不是矫情,而是艾琳所能够想到的最好办法。
“那我们该怎么做?”西弗勒斯问。
“尊重她的选择。如果我一味去逼迫她,反而会让她崩溃,我们只有按照她所想的那样远离她。而且,她这种做法很蠢的,伤害了很多人,即便是以爱的名义,伤害还是伤害。所以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惩罚她,你懂了吗,西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