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渊听了“忠顺王府”一名,也同他供了手,才说道:“听闻大人想买两件凤裘?”这人点点头,说道:“正是。”冯渊说道:“大人有所不知,敝店的凤裘只有区区几件,规定了一个客人只能购买一件。”这人笑道:“我方才也听掌柜说了,只是奇怪,这店家竟还有不想赚钱的时候?我自然是多买,你也多赚的,做什么如此想不开?”冯渊说道:“这只是敝店的一点儿小规矩,因这凤裘少见,价格又昂贵,何况若是买多了也是无用。”长随说道:“我自出得起价钱,你管我买了做什么?哪里来的这么多规矩?”冯渊说道:“抱歉,敝店虽小,规矩不可破。”这人面露恼怒之色,正欲发作,忽然见外面小二跑进来,说道:“东家,外面又来了两位爷,说是要买凤裘,正好东家在……”
冯渊听了,也觉得愕然,正发怔之间,外面那两人寒暄着入内,两人竟是互相认识的,两人进了里头,猛地见忠顺王府的长随也在,面面相觑,各自一怔。那忠顺王府的长随才说道:“没想到竟然能在此地看到两位!幸会。”
那两人也略略作揖回礼,才又看向冯渊,其中一名圆脸之人目光一动,上前来,说道:“这位想必就是那制出凤裘的店东了吧,果然是一派人才。”另一位长髯的便也赞说道:“北静王爷亲在我们王爷面前赞,说是后生可畏,如此一见,果然非凡。”圆脸之人也说道:“我们王爷也好奇着呢,又想看凤裘又想看人,这不是,过夜也等不及,就催着出来了,不过这人却是得改日见了。”两人说着便呵呵而笑。
冯渊听了,这才明白这两位感情也是来头非凡,竟也是两位王爷府上的行走,便急忙行礼,说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两位见谅!”
那两人见冯渊斯文儒雅,又如此谦恭有礼,各自欢喜,便行了礼,说道:“冯爷不必客气,今儿谁不知道,北静王爷在殿前展示的那凤裘天上有,地上无,连圣上都御笔亲题‘莲记’两字,又送‘巧夺天工’的评语,想必北静王爷已经将御笔亲提赐于冯爷了吧?”
冯渊笑道:“有劳下问,下午已经得了。”两人便又大赞,旁边那忠顺王府的来人面色变来变去,只插不进嘴去。过了一会儿,圆脸长随官说道:“闲话休提,我们王爷府内盼着呢,冯爷,少不得麻烦,要购一件凤裘。”冯渊说道:“承蒙照顾!”长髯之人也说道:“我也是一件。”冯渊说道:“多谢多谢。”掌柜的上前来,替两人登记,原来那圆脸的乃是东平郡王府上之人,长髯的却是南安君王府上。
两人热热闹闹地定了凤裘,见忠顺王府那人站着不动,他们都是王府中人,平日彼此也照面的,便问道:“为何王兄不动?不知来此作何,莫非也是要购买凤裘?”王某略微迟疑,便说道:“这……不错。”圆脸之人说道:“这总也有个先来后到,就王大哥先请?”王某说道:“其实我来的甚早,若是顺利,此刻也早走了。”长髯便问道:“那是为了什么缘故?”笑道:“莫非是冯爷不肯赚钱,不卖给兄么?”
王某一听,果然也笑着说道:“这位冯爷果然是不肯赚钱的。”圆脸问道:“咦,这又是什么意思?”冯渊见状,少不得分辩说道:“两位有所不知,本店有个规矩,其他衣裳,尽可要多少有多少,唯独这凤裘,因为只有几件,所以定下的规矩是,一人只能买一件,不可多买,如今这位王大人想买两件,故而小人正在为难。”
那圆脸跟长髯一听,圆脸便说道:“这个规矩倒也古怪……”王某哼了一声,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长髯的点了点头,说道:“不过这个规矩倒是也有几分道理的。”圆脸跟王某一起看他,长髯的便说道:“试想,这凤裘没有几件,倘若有一位财大气粗的,早早地就将这些都买了去,那么我们这些人,岂不是扑了个空?白走一趟,王爷也定然不会欢喜的。”
圆脸的连连点头,说道:“说的很有道理。”那王某的脸色便不太好看。冯渊说道:“小店开门做生意,自然是不想得罪客人的,只因着凤裘稀罕,所以尽量让喜欢此物之人,都有机会获得……还请大人见谅。”
圆脸便去劝那王某,说道:“王兄还是见谅,冯爷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王某说道:“我家王爷命我来买两件,如今只得一件,像什么?我也无法交差!”
圆脸的见他面色生硬,便皱了皱眉,说道:“那也不能坏了人家做买卖的规矩。”长髯的说道:“正是。如今人家规矩在此,还是不要随意坏了,难道要强买不成?回头跟忠顺王爷解释一番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