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近南伸手握住四爷手腕,皱眉道:“你受的内伤很重,幸亏这人未曾用上十分气劲,不然的话,你必然小命难保。”四爷说道:“师父果然料事如神。”陈近南说道:“为师看你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你过来,为师用内功替你疗伤,助你尽快好转,免得年纪轻轻,落下病根。”四爷急忙行礼,道:“多谢师父!”
当下陈近南握了四爷的手到了内室,调息打坐,替四爷疗伤,外头天地会的兄弟们守着,正进行到八九成功夫,陈近南忽地说道:“不好!”
四爷道:“师父,怎么了?”陈近南说道:“有高手来了!”当下手心绵绵的气劲冲入四爷体内,四爷只觉得五脏六腑一阵舒泰,原先那股隐隐作痛之意消散大半。
刹那间,外头有一道人影纵身跃进,人没到前,剑光如电掠了过来,陈近南见势不妙,从旁边取了一盏茶,当空扔了过去,只听得“叮”的一声,茶杯撞上长剑,顿时飞了出去,跌在地上。
茶杯之中的茶水却淋了出来,将那纵身进来的人淋湿半个身子。
陈近南将袍子一撩站起身来,喝道:“冯锡范!怎么是你,你疯了么,为何竟对我出手?”四爷从旁也跳起来,只觉得浑身轻快,陈近南喝罢,又低声说道:“小宝,你站在我的身后,千万别上前。”
四爷点头。那偷袭之人将长剑一晃,说道:“陈近南,你这吃里扒外之人,我奉二公子之命擒拿你!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此刻外头忽然连续跳进两道人影来,一个是男子,衣着华贵,相貌堂堂,手持一柄华丽宝剑,另一个却是个妙龄少女,生的貌美如花,虽然年纪小,却已经有几分倾国倾城之色,同那华服男子站在一块儿,真是郎才女貌,格外相配。
陈近南本是极为惊愕,见状却急忙行礼道:“属下不知二公子来到,有失远迎。”
那华贵公子喝道:“陈近南,你何必这么假惺惺的,你向来对我看不顺眼,只顾讨好我大哥,今天我就要以不敬之罪,将你拿下。”
郑克爽说罢,抽出手中长剑,向着陈近南身上刺来,以陈近南的武功哪里会怕他,却也不敢同他动手,于是只后退一步,却没提防旁边的冯锡范一直虎视眈眈。
冯锡范号称“一剑无血”,说的是他剑快如电,取人性命在电光火石之间,陈近南又只留意面前郑克爽去了,耳边只听到一声“师父小心”,陈近南心神一震,臂上吃痛,竟被冯锡范一剑刺中手臂。
冯锡范同郑克爽乃是师徒,当下师徒两个联手对上陈近南,室内顿时之间刀光剑影,险象环生。
陈近南不想同郑克爽对上,若真同他动手,未免就坐实了个“以下犯上”的罪名,便一力退避,只全力对冯锡范,一时无暇他顾。
四爷在旁边看着,见冯锡范同郑克爽两人步步紧逼,显然是意图将陈近南逼上绝路,而陈近南却显然没有使出全力,一时竟有些险象环生,陈近南遇险不要紧,四爷自然也跑不到哪里去。
四爷不由暗自皱眉。
四爷看了片刻,目光转开,望向旁边的那名陪着郑克爽来的妙龄少女,见她神情着急地盯着现场,手中虽然握着剑,却不曾出鞘。
四爷心中一动,便慢慢地靠近那少女,那少女正全神贯注地望着场中郑克爽,一边说道:“郑公子小心啊!”声音也极为动听。
四爷却仿佛未曾听到,慢慢凑到那少女身边儿,那少女这才察觉身边有人来到,转头看了四爷一眼,眉头一皱,喝道:“你过来干什么?”
四爷微微一笑,道:“姑娘……”少女望着他笑眯眯的脸,一皱眉,说道:“滚远点!”她是习武之人,自然看出四爷不是同道中人,因此也没将他放在心上。
刹那间,四爷忽然发难,合身而上,用力攥住那少女手腕虎口之处,向着身后一扭,那少女冷不防被擒住,手腕剧痛,尖叫一声,手中的剑落了地。
四爷擒住她双手,不知道她武功如何,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将她擒下之后更是丝毫不敢将她放开,生怕遭她反攻。
四爷只死死地捏着阿珂双腕,将她束缚在自己身前,两个人身子紧紧彼此相贴,——不过是为了不让她用他法儿袭击自己罢了。
那少女又羞又怕,一时大怒,粉白的一张脸化作通红,叫道:“你这色狼,你想干什么?放手!”又道:“郑公子,救我!”
场中郑克爽听到少女呼救,急忙回头,一眼看到四爷将那少女制住,便叫道:“阿珂姑娘别急!我来救你。”纵身跳了出来,向四爷扑过来,喝道:“你这小色狼,你还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