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寻常人,早就吓得胆颤,四爷却咬了咬牙混不改色,又道:“两位,麻烦把尸首拉出去,此事最好做的机密点儿,不要惊动皇上太后等众人。”赵张两人齐声答应,道:“公公放心!”说罢,张康年先出外查看了一下周遭无人,而后两人齐齐地将刘一舟的尸首拉了出去。
地上一滩血迹未干,四爷皱眉看了看,暂时也顾不得了,转身走到里间,将床帐拉开,见建宁兀自直挺挺躺着,只两只眼睛骨碌碌地望着自己,四爷不由叹了口气。
建宁皱眉看着四爷,四爷听周围无声无息,才抬头将建宁嘴里的帕子掏出来,建宁深吸一口气,大大咳嗽一声,还未来得及说话,四爷问道:“公主无恙么?”
建宁瞪向他,只觉得嘴都麻木了,又苦又涩,便说道:“你觉得呢?”四爷轻声一咳,说道:“公主,那贼人绑住你手脚了么?”方才他惊鸿一瞥,见建宁玉臂如藕,赤-裸光滑,躺在床上,此刻却故意如此问。
建宁说道:“脚是绑住了,手却没有。”四爷问道:“那公主怎地不动?”建宁怒道:“本宫被点了穴道!”
四爷本来极忧心她,先头见她没事,那颗心放下大半,如今见她脸涨红着,气恼交加的模样,忍着笑说道:“那公主怎么会来我房内呢?还是说那狗贼将公主挟持来的?”
建宁咬牙切齿,先前又被刘一舟轻薄了一番,吓得不轻,见四爷问这些,本想呵斥他一顿,可看他忍着笑却忍不住那一脸奸诈腹黑之态,心想:“我不能这时侯骂他,万一惹怒了他,这家伙可是个心狠手辣不能小觑的主儿啊,别趁机一并把我干掉。”
她当然不能说自己是来偷东西的,便压着气说道:“我……本公主是被那狗贼挟持来的,你……你只管问这些做什么,还不快快替我解开穴道……”这功夫尽量将声音放得柔和了些。
四爷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公主以后出来切记的让些太监宫女随身跟着,不要一人落单,那么贼人就无可乘之机了。”
建宁咬牙说道:“本公主知道了,你……你快些替本公主解开穴道啦。”被人脱得半裸,只隔着一层被子,面前还是个虎狼之质的人,这种感觉真可用毛骨悚然来形容,真真十分难受。
四爷闻言皱了皱眉,说道:“这个……”面有难色,却不说。
建宁忽然想到一事,忍不住问道:“你、你不是不会解穴吧?”
四爷微微一笑,说道:“公主当真是冰雪聪明……”建宁哭笑不得,说道:“那怎么办是好?”四爷说道:“我也正在想。”建宁狐疑看他,心道:“我看你倒是一副幸灾乐祸之态。”只是却不好明说。
四爷想了会子,说道:“我虽然不会解穴,但听说推血过宫的话会好些,只是……”他略觉为难地看着建宁。
建宁说道:“什么叫推血过宫?”四爷说道:“就是在人体之上推拿按捏,让血气通畅,或许能将穴道解开。”建宁瞠目结舌,说道:“推……推拿?”还按捏?如今她穿等同没穿衣裳,要一个男人的手在身上推拿……不如去死!
四爷双眸望着建宁,慢慢说道:“公主觉得如何呢?”建宁本来要大叫不可,对上他似有深意的双眸之时,心头忽然一震,想道:“大事不妙……我先前说我跟他关系匪浅,两个勾勾搭搭的……大有奸情,老四心思深沉,虽然暂时被我拿捏住,想必心中也自有疑虑,如今他说什么推拿,难道是借机来试探我的么?”
建宁心中乱转,终于说道:“这个……你真个会么?”尽量在脸上露出笑容来望着四爷。四爷说道:“奴才愿为公主一试!”一脸忠心耿耿,两只眼睛却盯着建宁,透着一股似笑非笑。
建宁心道:“你何不去死……”面上却还娇滴滴地,娇羞说道:“那么……那么……那么你就来试试吧……”
四爷挑了挑眉,说道:“既然如此,奴才……就冒犯了。”建宁说道:“冒犯什么呢……以前又不是没有过的……”
四爷咳嗽了声,探手过去,要掀不掀那被子之态,又慢慢问道:“不知公主这番被那狗贼擒来前,有没有对别人说过……会到奴才这里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