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转过身来,因为他相信了我的话……他跪倒在我的裙下,说着爱我的话……”(1)——《歌剧魅影》

原来他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怪不得她有系统都无法打败他,原来如此!

就是说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她虽然看过《歌剧魅影》的原著,印象却不深刻,再加上原著没有音乐剧出名,音乐剧又没有提及魅影的名字,她就渐渐淡忘了原著中那个丑陋的幽灵真名是埃里克。

这个发现不啻于一针强心剂,她立刻闭上双眼,躺在床上把原著看了一遍。

看到原著里,埃里克为了求爱,竟疯狂到想要炸掉整个巴黎时,奥黛尔瑟缩了一下,想要离这个疯子远远的;但看到结尾,他被克里斯蒂娜一个吻征服时,她又野心勃勃地幻想起来,一个吻就能让他痛哭流涕,恨不能跪在克里斯蒂娜的脚边表达忠诚,若是她也给他一个吻,他会不会也如此感动,然后为她所用呢?

毕竟,沙龙上的他不仅没有原著中那样难以接受,还有一种奇特、诡异的魅力,再加上他的才华如此出众,让她感觉就算长得丑一点,好像也没什么。

白兰芝最近很苦恼,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埃里克相处了:他似乎打算在小剧院长住下来,她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也不能说不高兴,就是很矛盾,既想要天天见到他,又不敢见到他。有时候在小剧院里走着,一想到会撞见他,她就一阵心跳加速,可当真的看到他修长、高瘦的身影时,她却只想藏起来。

有一次不小心被他抓到现行了。他微蹙着眉头,叫住她:“白兰芝。”

她磨磨蹭蹭地从罗马柱后面走出来:“嗯?”

“你跑什么。”他的声音很淡,就像他的眼睛一样冷淡无情,但即使如此,被他看一眼,不管他看的是哪里,她都紧张得不行,耳根如火烧。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如此复杂的感觉。她并不奢求他回应相等的感情,只希望能每天看着他的影子。但那天,她试探着问了问达珞珈埃里克的身份,才知道埃里克也是小剧院的投资人。达珞珈还抱怨了一句,说他铺张浪费,每个月起码挥霍两万法郎以上。她怔了怔,失落地心想,原来埃里克这么有钱啊,那他的家境一定十分优越。像他那样的家庭,应该不会允许他娶一个身份低微的女孩。再说,他也不喜欢她。这些天,除了那次偶遇,他都是一个人待在钢琴前埋头作曲,没有主动找过她。

现在小剧院的人气已经比当初高了不少,她赢下了和og先生的赌约。接下来,她的自由应该不再被og先生限制,想去哪里都行。可一想到要离开埃里克,她的鼻子就酸酸的。她不想离开他,却好像没有什么理由继续待在他的身边了。

她不想有一天,她再也压抑不了内心快要满溢出来的情感,对他告白,而他看着她的眼睛,疑惑地问道:“你喜欢我?可是我已经有未婚妻了。”抑或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淡淡地说:“我虽然喜欢音乐,但不代表会跟一个芭蕾女郎在一起。”

那天她的话,不仅是在说服奥黛尔,说服那些名流学者,也是在说服自己,说服他……

转眼间,一周的时间过去了。这天,白兰芝刚从练舞室走出来,就被一个面生的女孩叫住:“白兰芝小姐!”

对方的目光躲闪:“埃里克先生在过厅等你!”

白兰芝有些奇怪,埃里克怎么会在过厅等她,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往过厅走了过去。到了才发现并不是埃里克,而是安娜·阿德莱德。

她裹着长长的开司米披肩,头戴别着一根羽毛的小圆帽。听见脚步声,她回过头,露出一双红红的眼睛:“兰茜……”

白兰芝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冷下脸,转身就想离开,却被安娜拽住胳膊:“别走,兰茜,求你帮帮我……只有你能帮我了……”她哽咽起来,“之前的事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帮奥黛尔说话,不该当众否认你的存在……你也知道,我需要奥黛尔资助,并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觉得她的资助关系着世俗女隐修院是否名正言顺……你给我写的信,我都还留着,求你了,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白兰芝一根一根地掰开她的手指:“你的小心思,我都了解。奥黛尔的资助并不影响世俗女隐修院是否名正言顺,却影响着你的行为是否名正言顺,你想用她的名气为自己谋求名利,对么?不然早在我问你是否需要资助时,你就答应了。”

安娜面色一阵白一阵红,半晌颤抖着嘴唇,说道:“不然我还能怎么办?一边被骂,一边去做好事?一边被人骂‘毒寡妇’,一边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妇孺?或许你能做到,但我不能,我没有那么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