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朱利亚诺就怔怔地看着她,连美酒都顾不上再饮一口。”
海蒂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发现他在释然又平静地谈论着旧爱。
波提切利似乎真的放下了许多东西。
两三年前,他是痛苦的,压抑的,虽然笑容和玩世不恭的态度可以掩饰许多东西,但真正的释然似乎才是解脱。
在谈论起西蒙内塔的时候,他就好像突然又回到了最美好的当初,连语气都温柔了许多。
列昂纳多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神情有些许的复杂。
“——那时候我为她画了肖像,朱利亚诺就在骑士比武前举着那副画,高高的扬起手巡逻一周,连洛伦佐也在注视着她的面容。”波提切利长叹了一声:“谁又不会为这样的美人动心呢。”
米开朗基罗略有些诧异,下意识地开口道:“可柏拉图不是谈论过,只有同性之间的感情才……”
“异性之间便只有烂俗的欲望与罪恶?”波提切利伸出指节敲了敲少年的脑门:“教会说什么便是什么的话,教皇也不会妻妾成群孩子一堆了。”
“那为什么教皇和主教会有私生子?”米开朗基罗护住脑袋,试图搞明白一些长久的困惑:“按照教条,他们不应该与妇人有染才对啊。”
海蒂笑着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慢悠悠地抿了一口。
道德从来都没有靠谱过。
当它对人有利的时候,便是那夺目又光明的旗帜,如同火焰一般能猛烈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