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言深吸一口气:【两百万还不算多吗?!】
凌妃发来一个“呆滞吸鼻涕”的表情:【多乎哉?不多也。】
所以说不要和“资-本家”共情,有钱人的钱少和穷人的钱少,压根不是一码事。
林知言哭笑不得地回她:【我们先从线上做起,小型手作坊,纯手工非遗技艺,连机器设备费都可以省了。从前期人工费、培训费到场地租赁费、材料费,初步估计大概几十万足够,如果能做起来再扩大规模。】
凌妃:【你说得也没错,但我想把场地装修得高级些,最好有那种国风氛围感,拍宣传照、样品图什么的都很出片。网络信息时代嘛,不会宣传营销怎么行~】
林知言深以为然:【也对,还是我们家妃妃想得周到!】
【毕竟从小跟在我爸身边耳濡目染嘛,商人血脉觉醒![奸笑]】
凌妃话锋一转,【那先这样,我先去留意有没有合适的工作室地段,有消息再和你说哦!对了,你下月中是不是要做人工耳蜗手术?哪个医院?到时候我过来看你。】
林知言目光一顿,有些生涩地敲字:【妃妃,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凌妃忙问:【啥事?】
林知言敢肯定,凌妃对霍述投资研究所的事毫不知情,大概是骆一鸣有心瞒她。
她看起来造作又精明,实则耳根子很软,唯一的缺点就是容易在男人身上栽跟头,骆一鸣反倒是她交往时间最长的、最稳定的男友。
身为好朋友,林知言怎么可能看不出她和骆一鸣在一起嬉笑打闹时,那种发自肺腑的疼爱与开心?
如果凌妃知道骆一鸣和霍述联手瞒了她那么重要的一桩事,只怕会气得连夜杀过去,为好友出头。
林知言靠着长廊的墙,许久,一点点回删文字:【没事啦,回头再和你说。】
“长耳老师。”
美术馆的工作人员抱着一大束花过来,打断她的思绪,“有您的花。”
小向日葵搭配辉煌玫瑰和香槟桔梗,用米绿色布纹纸包裹着,很是温暖明亮的橙黄色系,捧在怀中像是一簇热烈的金色焰火。
林知言双手接过,问道:“谢谢,请问、是谁送的?”
工作人员笑着摇头:“不知道呢,送花的人没有留名字。”
淡雅的花香沁入肺腑,林知言找出藏在花束中的卡片,很清秀端正的字,预祝她个人画展圆满成功,没有署名。
这么大一束花带回酒店也不方便,林知言左右四顾一番,将花束摆在了展台的一端,让它自成一画。
下午六点,一天的工作结束。
林知言租住的酒店离美院不远,她心情不错,索性步行回去。
西山薄暮,道边柳荫绵绵,深灰色的建筑群隐现其中,有三三两两的学生背着画板走过,扑面而来的蓬勃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