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江冽对她十分不耐?那我们……还要不要用她威胁江冽了?”
“这事先放一边。三日之期已过一天,了怨那个老秃驴却是不得不杀了。”
“可是……”高天和石地对视,动了动干哑的嗓子:“了怨的功力深厚,恐怕连江冽都不是对手,我们二人更是难以匹敌,如何才能杀了他?”
护法冷笑一声:“没想到我养的手下各个都是废物,没有办法就想办法,我何时让你们亲自动手?‘下毒’、‘坐山观虎斗’,无论你们用什么方法,明天晚上,我定要看到了怨的尸体!”
二人冷汗潺潺,低下头去:“是。”
护法轻吐了一口气,化作一道黑影,向济世堂的院中飘去。
片刻,堂主卧室的窗户一响,一盏灯缓缓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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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下,米丘的长睫如蝶翅般颤抖。
她的手放在桌子上,纤细的手腕,上面的青痕触目惊心。
药瓶就放在桌子上,江冽不在屋,他要出去净手。
米丘咬了一下嘴唇,似乎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脸颊有了一些晕红。
“宿主,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米主任今天要上‘推拿’的‘体育课’,概不补课,再见。”
“‘推拿’的又不是你,只要你动动口就好,米主人、米校长?”
米丘受用地哼哼两声:“想问什么,说吧。”
“当初为什么要主动挑衅阮秋白,你就不怕她怀疑你的身份吗?”
“我的身份人尽皆知,但是也十分可疑。实话说,除了江冽,很多人都开始怀疑我了。我主动暴露纰漏,就是坐实他们的怀疑。”
“……和当初你装作江冽的仇人之女一样?”
“对,他们不相信有人能一心一意对江冽好,那就如他们的所愿,我越是有破绽,反而更让他们相信我是哪个门派派出来的奸细,降低对我的警戒心。‘心怀不轨’和‘心有所属’并不冲突,我还是那个一眼就能被人看出对江冽有意思的‘下属’。”
“可是……今天你也故意让他们知道江冽对你不在意。如果他们放松了对你的警惕,你如何才能完成追妻火葬场的‘死遁’?”
烛火噼啪一响,落在米丘的眉眼,像是深海反射出的潋滟,虚假的迷幻和阴冷交替,她毫不在意地用那只受伤的手摸了摸眉梢。
“这一次‘死遁’,不是他们威胁我。而是我故意送上门的——为了帮江冽找到秘籍,故意羊入虎口,然后被反派以灭口只之名杀死……等到江冽找到,只能看到骨灰和一支玉簪。这样的剧本起承转合都有了,比直接死在江冽的面前更有冲击多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