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们先进屋吧?”护国寺里,常文看了看还站在门前,望着前方的殿下,默了默,还是小心提醒,“外面风大。殿下您的身子还未好,吹久了风,恐会头疼。”
常文也只是试探的一说。
此刻小院里很是安静,几乎无人敢发出声音。毕竟方才谁都看到了元朝郡主与瑞王旁若无人的亲密。
所有人都看得心惊胆颤,唯恐殿下受不住。
却不想,晏长裕只又看了空无一人的前方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淡声道:“回屋吧。”
说着,竟然当真回了房间。
见此,常文与陈文业等人都有些震惊。
他们本以为殿下接受不了,结果似乎与他们所想不通,殿下看上去竟然甚是平静。众人没觉得欣喜,反倒更是担心。
相比殿下隐忍,经历过之前的惊心动魄,他们更希望殿下能发泄出来。
毕竟这身体的病容易治愈,但心伤难愈。
殿下本就心神俱伤,如今可实在不能再出意外了。
思及此,常文等忧心地跟着一起进了屋。
进了屋后,便见晏长裕径直端起桌上温着的药一口饮尽,随即平静道:“孤饿了,传膳吧。”
常文一时没动。
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问:“殿下,您当真没事吗?”
一问出口,不仅是他,顾决与陈文业也紧张地看了过去。三人面上又是担忧又是忐忑,简直称得上是如临大敌。
晏长裕抬眸扫视了三人一眼,须臾,才淡然道:“孤现在很清醒。”
是两世以来,从未有过的清醒。
他自然明白常文等人在担心什么,见三人还是一脸担心的模样,便淡声补充道:“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这句话,不久前他对卫元朝说过,如今又对心腹手下说了。两次,都是实话。
已经完全恢复了前世记忆的他,自然不可能再如之前那般沉不住气。他很清楚,如今的他,没有让卫元朝回头的筹码。
既如此,便是把人暂时抢回来了也无甚用处。
他要得从来不是一时,而是一生一世,甚至是生生世世。
所以他才会对卫元朝做出这番承诺。
“孤不会放弃,但时机未到。”常文三人都是他的心腹,晏长裕当然不用掩饰自己的目的,“总有一日,孤会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接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