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礼结束后,按照规矩,晏长裕还要去谒见生母。可惜元后早逝,他只能拜其牌位,再去慈元宫,拜见养母兼嫡母。
皇后早已正装等着,待晏长裕来时,当即站了起来,受了他的拜礼后,红着眼亲自扶着他起来。
“吾儿长大了!”
与洪文帝一模一样的话,只是皇后又加了一句,“该成亲了。若姐姐泉下有知,瞧见你成婚生子,定也能安心了。”
她口中的姐姐,便是她的嫡姐,元后大陆氏,也是晏长裕的亲生母亲。小陆氏此刻提起元后,便是为了提醒晏长裕。
“你身为大周储君,当为皇室开枝散叶,为诸皇子做表率。”小陆氏道,“你与元朝定亲已有数月,可想过什么时候完婚?”
晏长裕脸色一直未变过,闻言,也只冷静回了一句,“母后作主便是。”
然他如此“乖顺”,反倒是让小陆氏喉头一哽,心中滞闷。若此事她能作主,她早就让他们完婚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
只可惜她虽是皇后,到底也只是皇后,做不了一国储君的主。
太子的婚事,唯有皇帝能作主。
但洪文帝直到现在也没提起晏长裕与元朝的婚事,更未定下婚期,显然与她的心思不同。
此事,她根本不能在洪文帝面前提。
“你已年满二十,元朝也已及笄,都已到了婚龄。”小陆氏只能在其他方面使力,“元朝对你情根深种,你也知道她性子急,可莫要让她等久了。”
她意有所指。
晏长裕抿了抿唇,最后淡淡回了一句,“谢母后提醒,儿臣明白。”
明白什么?
至于再明确的话,他却是一字未提。
这婚到底是结,还是不结?
待晏长裕离去,皇后便再也維持不住脸上的笑意,缓缓沉下了面色。片刻,冷声道:“让他们好好准备,今日之事,只能成!”
晏长裕不愿松口,那她便帮他一把,为他把这桩婚事彻底坐实!
洪文帝不定婚期又如何?
只要卫元朝与晏长裕有了肌肤之亲,顾着镇国公之势,他便是再不愿,也不能再反悔!
今日是太子冠礼,亦是他的生辰礼。
作为闺阁女子,自然不可能去前殿观礼。即便元朝与晏长裕有婚约,也不能。前世,她一心惦记着晏长裕,想到他的伤腿,唯恐他今日会受委屈。
一颗心全吊在了那人身上,坐立不安,根本静不下心。
所以当听到晏长裕出了事时,她想也未想便立刻赶了过去。到了地方,却发现屋里没有其他人,只有看上去不甚清醒的晏长裕。
她没多想,只以为晏长裕是喝醉了,便想唤人去拿醒酒汤。
哪里知道,晏长裕却忽然从身后抓住了她的手,用力把她扯了过去。元朝猝不及防,霎时撞进了他的怀里。
那一瞬,心跳犹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