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尔刻!”绿眼睛恐惧地尖叫一声,赶紧把嘴边的话吞回去,急吼吼地警告余梦洲:“反正你赶紧走吧离开魔域这不你该来的地方你会给所有魔带来灾祸的你……”
一声巨响,法尔刻喷吐出的火焰轰然冲向池水,绿眼睛吃痛地大声哀嚎,瞬间消失蒸发的大量雾气中。透过搅动的轮廓,余梦洲依稀看出,像一只蜘蛛的形状。
“你没事吧?”魔马们纷纷冲进来,把宽旷的室内填得水泄不通,冲不进来的,就焦急地拥堵门口,把门框挤得嘎吱作响,“高耳、军锋!你们怎么做的清理工作,为什么还有漏网之鱼!”
法尔刻仔细地、深深地嗅闻着余梦洲的头发和身体,除了香得使它血液过热的气味之外,再没有闻到的。
“不怪它们,”它晃了晃脑袋,若无其事地抬起头,“来的编织者。”
亵舌嘶声道:“恶魔领主,编织者?难怪以鬼鬼祟祟地闯进来,我看他想死了!”
“都先出去,不要这里挤成一堆。”法尔刻沉声下令,“血屠夫、灾变、铁权杖,去找军锋,你们和它一起警戒行宫外围;朝圣、以太、亵舌,再巡逻一遍行宫的内部;七重瞳,你和颂歌、死恒星一块探查暗道和密室;还有,叫高耳和辉天使来找我。”
它简洁地下令,将魔马们分散开之后,才低声发问:“他对你说了什么?”
余梦洲奇地反问:“个编织者,谁?”
“这座宫殿隶属恣乐教派,主教魔域的五位领主之一,编织者则另一位恶魔领主。”法尔刻回答,“他的全称‘命运的编织者’,换句话说,他能看到一部分未来。”
余梦洲顿时紧张起来:“呃,他像来警告我的……”
“警告你?”法尔刻慢慢地咀嚼着这几个字,“他想警告你什么?”
余梦洲回忆着编织者的话:“他说,我会给这个世界带来灾祸,无数魔也会因为我而湮灭,让我赶紧离开,我不该来到这里……差不多就这样。”
听完他的话,法尔刻却一反常态地沉默了。
“法尔刻?”余梦洲也担心起来,“怎么了,他……他说的真的吗?”
“从某些方面来说,编织者不曾夸大事。”法尔刻低头凝望它的人类,犄角上的纹路发出明灭不定的红光,“安格拉设计令我们臣服,用痛苦奴役我们数千年之久,我们不仅要报复,并且复仇的过程绝不会马虎疏漏。除了作为主谋的亲王,谁折辱过马群的威严,我们必要千百倍地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们将欣喜若狂地带来灾厄,即使魔域也魔马的蹄下支离破碎。”
“而你解放了我们,大大加速了这个过程,编织者所言的确不虚。”
它话锋一转,温柔地望着余梦洲:“但,他来找你,并非因为你促成这一局面的罪魁祸首,而因为他欺软怕硬,不敢来找我,或者任意一匹魔马,要求我们改变心意;他更不敢去找安格拉,要求亲王为己的所作所为负担责任。要知道,就算我们要令此世毁过重来,做出决定的也不你,而我们;一切的始作俑者更不你,而安格拉。”
“你无罪之人,”法尔刻轻声说,“过去,现,未来仍。我心里,此为不得质疑的真理。”
余梦洲呆呆地望着魔马,他想说点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其编织者对他大喊“你会导致世界毁灭”的时候,他除了想张口反驳“关我屁事我就个修蹄子的什么锅都往我身上扣”之外,心中还有点惴惴不安。
因为他见识过恶魔战马的量,它们他面前以四蹄朝天,露出肚皮来撒娇讨的小乖乖,面对其它魔,却比最凶残的刽子手还要嗜血。
我真的会造成整个魔域的糟糕结局吗?他扪心问,虽然这里遍地恶人的地狱,真要毁灭一个世界,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