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父亲没在家,母亲照常料理家务,天色渐晚时父亲是醉醺醺地回来的,当时林疏清已经穿戴好快要出门,正巧听到醉酒的父亲生气发火,嘴里骂骂咧咧。
母亲秦琴自然也是察觉到林跃进情绪有点狂躁,林疏清听到了母亲秦琴试图和父亲好言好语地交流,但平日酒品特别好的父亲这次一反常态地脾气暴躁,完全不能沟通。
当晚她出门之前母亲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父亲歪倒在沙发里闭眼假寐。
她对他们说要出门去聚餐了,只有母亲秦琴假装若无其事的对她笑了笑,让她安心去玩,而林跃进,只是低低哼了一声,听上去很不耐。
林疏清出了家门后有些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终于可以躲出去清静几个小时不用卷进他们的争吵中了。
小孩子总会有这种想法,父母争执吵架时希望自己不知道,哪怕知道了也想逃开不去面对。
因为害怕,因为心里难受,因为不想他们吵。
所以想去逃避,觉得自己看不见,就能假装他们没有吵架。
可等再回家面对他们的时候,还是会胆战心惊,生怕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下一秒就会像炸/弹一样轰然炸开。
那晚她回去的时候家里已经起了大火,她失去了父母。
也是从那开始,这条项链林疏清每天都会戴着。因为这是她带出来的唯一一件和母亲有关的东西。
等等,不对。
林疏清突然在刑慕白的怀里挣扎着坐起来。
重点在那个献血证上?
那……家里那场火灾……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下,隐隐有了某种疯狂的猜测的林疏清整个人完全呆滞傻掉,过了会儿,她突然用手掩面,眼泪在她的指缝间流出来。
刑慕白搂着她,低声唤:“林疏清……”
她止不住地哭泣,其实从杨启华去世后她的情况就不是太好,但也没有很糟糕,可若再加上今天的事情……刑慕白是真的担心她扛不住。
良久,她哽咽着在他的怀里说:“是不是去年没有遇到你,我就永远不会知道这些。”
“我宁愿永远都不知道这些事情,哪怕那场火灾会让我耿耿于怀一辈子。”
她试图在逃避这一切,逃避现实,逃避真相。
她把这一切连累归咎到和他重逢的错。
可她心里清楚不是这样的,她只是在找理由和借口,因为这些其实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刑慕白的嘴唇几乎要抿成一条直线,他的手碰到了裤兜,那里面还有他想给她的东西。
他的手指蜷了下,收紧。
“你后悔了?”他低头问她。
林疏清没有回答,只是抓着他腰间的衣服不断地哭,刑慕白伸手捧起她的脸,迫使她看向自己,嗓音微沉,再一次一字一句地问她,“你是不是后悔了,林疏清?”
她泪眼朦胧,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滑,林疏清望着他,声音颤抖,语气无助,“我难受,刑慕白,我好难受,心里真的好难受……”
他冷厉的脸色缓和下来,忧心地叹气,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偏头吻她的秀发。
他不知道要怎么哄怎么安慰她才会好受一些,见她这样难受,他心里也钝钝的疼。
“乖,清清乖,”他像是在哄小孩子,声音温和地对她说着话,“不管事情怎样,你都不是一个人。我会陪着你。”
“从我们在一起那天开始,你身边就多了一个刑慕白给你依靠。”
“你别后悔。”刑慕白不自觉很用力地抱紧她,低声呢喃:“别后悔,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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