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清看着一个一个灰头土脸的大男孩们从火场走出来,他们全都正当青年,正处人这一生中最好的年华,却做着又脏又累危险系数最高的工作,还常常得不到体谅。
他们都是英雄。
最后一个出来的是刑慕白,他迈着步子,沉稳有力,不急不躁,边走边摘下了帽子,头上脸上全都是汗,混着满脸的黑灰,脏兮兮的汗水不断地往下淌。
警戒线已经被撤掉,看热闹的人群也渐渐散去,喧哗热闹的夜晚中这方上空飘着黑烟,慢慢地上升。
苏南凑过来问她:“回吗?”
林疏清的眼睛依旧落在刑慕白的身上,她的嗓音有些哑,不知道是不是被大火和烟雾熏的,淡淡道:“等下。”
然后就迈开步子向刑慕白走过去。
他刚脱下防火服,正打算上车离开。
林疏清走到他的身后,抬起手扯了扯他的作训服袖子。
刑慕白回头,转过身来,她仰起头,顶着一张黑乎乎脏兮兮的脸同他相望。
已经上了车的队员和先刑慕白一步上车的魏佳迪全都扒着车窗往下瞅,一群大老爷们跟八婆似的叽叽咕咕讨论是不是母胎单身三十年的队长要有媳妇了。
“怎么?还有事?”他问。
林疏清就这么瞪着他,不说话也不避开目光,刑慕白被她看的心烦,别开视线,正想转回身时她突然很无奈地轻轻叹气道:“怎么办啊刑慕白?”
“什么?”他的眉心又出现了“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