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朝卿蹙眉,听雪虽然受宠,但正室严娉还未入门,她这通房的身份有实无名,若有心人追究起来,又能做几篇文章。
“现在谁还敢拿犹玙轩的人做文章?”丰年一边收拾床铺一边咕哝,“我瞅着犹玙轩那几个奴才,一个赛一个的得意,好像他们主子已经当上了王爷似的……”
“好了。”晏朝卿轻声呵斥,“你也是在前院走动过的人了,怎么还不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
丰年缩了缩脖子,嘴巴也闭得更紧了。
沉默间,隔壁耳房的开门声清晰传入两人耳中。
丰年隔着窗棂去看,发现有段时间没见到的冉仪就站在屋檐下,正仰头看着飘雪。
她的五官那么好看,甚至有种不属于这个地方的飒爽,站在一片雪白中,像一节傲人的孤竹。
他回头去看,主子也同他一样在注视着冉仪,只是那双眼眸中多了几分哀伤。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
不论迟晖苑内部如何,因为即将到来的大喜事,王府内一片喜气洋洋,处处都贴满了红,就连晏望所在的钟青阁都是如此。
冉仪在房间里翻来覆去,只觉得那挂在窗外的红灯笼刺得人眼睛发疼。
她试着看书画画,但心却还是忍不住的飘向隔壁,那扇紧闭的门像是一道难以逾越的沟壑,叫她望而却步。
心烦意乱的走到钟青阁,却被告知晏望被人请出府了。
接待她的是抚荷,这个眼光毒辣的女人一眼就看出了冉仪的烦恼,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冷静。
冉仪瘫坐在榻上,目光呆滞,“我觉得我已经很冷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