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星辰虽不解她忽然要银子做什么,但还是扯下腰间的玄色绣金荷包递给卫弥月,问道:“三妹妹想买什么?”
卫弥月摇摇头,“我没有什么想买的。方才三哥哥不是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吗,我不需要鬼推磨,我只需要找一个人就够了。”
卫星辰听罢,自然要问:“什么人?”
卫弥月没有直说,而是招来了小厮,低声与他说了几句话。
不一会儿,小厮将方才他们进罗锅胡同后看见的那名与人对骂的妇人请了过来。妇人穿着绿布衫子和苎布裙,一条青布裹头,看见卫星辰与卫弥月后,想是见他们衣着打扮都不俗,心知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人,一改方才在屋檐下破口大骂的凶悍模样,赔着笑脸问道:“公子和姑娘找我来有何事?”
卫弥月托着脸颊,笑容可爱,“我方才见你骂人挺厉害的。”
“……”妇人想起方才的事,顿时怒火上来,向卫弥月说道:“姑娘有所不知,我对门那贱人是个寡妇,自打去年家里男人死了后,非但不在家安守本分,反而穿得越发花枝招展,见了男人便像没有骨头似的。我那口子的心都快被她给勾去了,昨儿晚上压着我便喊那贱人的名字……”
卫弥月对他们夫妻间的房事可没有兴趣,眼见这妇人还要继续详细说,对面卫星辰轻轻“咳”一声,妇人方才住了嘴,笑道:“瞧我,跟姑娘说这些干什么?姑娘瞧着还未嫁过人,想必没人在姑娘耳边说过这些汉子干女人的事儿……”
“……”
卫弥月假装没听见,指了指他们后头的桌子,桌上摆着一颗方才让小二去面的黑色棋子,说道:“假如你是一名寡妇,整日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偶尔有一次穿了一身鲜艳衣裳,街坊邻里便暗地里说你不知检点,骂你下贱,还往你的门口扔菜叶子、吐唾沫。你把那枚黑色的棋子当成是邻居,有什么想骂的,尽管对着他们骂。若是骂得我觉得解气,那这两锭银子便都是你的。”说着,卫弥月从卫星辰的荷包里大方地拿出两锭银子,搁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