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沈家当初被抄家,沈大人被斩于城前,只留下沈夫人和一双儿女相依为命、受尽屈辱。沈家能有今日的成就,全凭沈咎一人于地狱中行走,他初入军营,便是一人一马、一路披荆斩棘。
这一路的凄风苦雨,方能换来如今权势滔天,荣华富贵。
沈咎抬起眼眸,深深地看了一眼听风台上仍不知这边发生了什么,双手捧着脸颊仍有些茫然的小姑娘。
旋即收回视线,不动声色地睨向面前的男子,一贯不易近人的语气道:“连脸都没有,如何看得出是我?”
“……”
虽然画儿上是没有画脸,但在场的人谁不清楚,骑着玉花骢,穿锦衣金甲的人除了他,还有谁?
面前男子仍还想再说什么,但猛地清醒过来,卫三姑娘是未出阁的姑娘,她画外男的画像,传出去定然对她的名声不利。更何况这画里的人,还是前不久“害”得卫三姑娘落水的人……男子面露尴尬,正不知该说什么时。那头卫星辰听见了这边的对话,偏头,用这边能听见的声音玩世不恭地对一旁的卫韵白道:“二哥觉得三妹妹画上的男子画得像不像我?”
“……”卫韵白闻言,一脸“你在说什么”的表情,匪夷所思地看着他,半晌道:“嗯?”
卫星辰不顾卫韵白的迟疑,摇着折扇,慢条斯理地道:“你不觉得三妹妹画的人身形与我有七八分相似么?同样英俊挺拔、神姿高彻,可惜只将我的洒脱随性画出三分来。”
“……”卫韵白服了,即便是自己的兄弟也觉得此人过分自恋。这画上的人身量与他虽差不多,但哪有一丁点儿像他?一个出鞘的利刃,一个是刀鞘上镶嵌的瑰丽玉石,完全无法比拟。
不过经卫星辰此一打岔,大部分人将放在“画里的人究竟是不是沈都督”的关注点收回来,重新放在画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