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她是如何说的?
每一支箭, 每一柄刀皆是活命的的机会, 若是刀锋利了三分,那将士们兴许可以免于被杀,等战事终了, 他们便可回家陪伴自己爹娘妻儿了……
他们都是有家之人,谁愿意豁着命在这厮杀,不都是被逼无奈吗……
谢常安收回目光, 她模样变了,可皮囊下裹着的依旧是一颗热忱之心。
“前几日我照着你说的将军营中试探一番,果真发现了几个北狄人,他们头上皆有印记,我已将人尽数记下了,不过军中将士众多,难免有疏漏。”
“不碍事。”宋幼清将箭捆扎在一起,“再等等,最迟今夜,李驿昀应当等不及了。”
“将军,五十里外敌军似有异动。”
只听得粗犷之声,一高大威猛的男子戎装跨步而入,此人正是三年前的昭武校尉曹彰,而如今他已是四品北中郎将。
许久不见,似乎也没什么变化。
谢常安敛去面色,“可有何发现?”
曹彰这才瞧见帐中还坐着一人,见他们二人在商讨要事,似乎也没要出去的意思,不由沉了脸,“何人!竟这般不懂规矩,没瞧见我与谢将军在说话吗?”
“曹彰!”谢常安有些不悦。
宋幼清也不恼,提起百支箭就往外走,“谢将军,属下先退下了。”
“诶——”谢常安想拦着她,可宋幼清走得飞快,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