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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一直知道自己叫修,只是对这个名字既无感情也无归属感。

确定自己叫修,就像确定自己叫001一样,情绪上不会有任何波动。

除此之外,他还想起了自己为什么那么渴望被谢黎拯救。

以及,谢黎是如何操纵他的情感与理智,让他一步步丧失冷静,做出完全与自己原则相悖的举动。

就像现在,他本该在恢复记忆之后,立刻离开谢黎,回到生物科技总部,夺回ceo的头衔。

毕竟,谢黎帮他试出了对方的终极武器——用“江涟”细胞制成的生化武器,不足为惧。

然而,他却站在谢黎的身后,把头埋在她的颈间,恋恋不舍地嗅闻她的气息。

——只要她活着,你就无法保持冷静,为什么不杀了她?

作为一个极端冷血也极端重利的人,他从来没有在杀人这件事上犹豫过。

就像,即使他知道芯片有害,过度使用会致人精神错乱,也从未下令禁止使用芯片,甚至想利用芯片建立信用体系,堂而皇之地取代各国的货币。

一旦成功,他不仅可以追踪人们的消费习惯、行为,还可以操纵他们的政-治倾向。

到那时,社会如何运作,历史如何书写,只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整个过程中,无数人因芯片而丧命,抗议的言辞源源不断涌向生物科技。

他也从未动摇过。

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如此,想要站在最顶端,就得抛弃良知,做到绝对冷静。

哪怕后来反公司联盟出现,一度使芯片消失,相关产业倒退十年,他也成功了。

现在,每个人都住在量身定制的信息茧房里——在他的安排下,一切都是量身定制,包括广告、视频、评论,甚至是搜索引擎显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