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瑜本想心平气和地说完这番话,对上陈侧柏几分困惑的眼神,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硬邦邦地问:“你听懂了吗?”
“听懂了。”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瞳孔缩小到极致,完全是爬行类动物一眨不眨、冷酷而专注的眼神,“你爱我?”
秋瑜几乎要暴怒了:“这是重点吗?”
陈侧柏却充耳不闻,盯着她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冷酷,越来越专注。
随着他眼神逐渐空洞恐怖,四面八方伸出无数只令人不安的冰冷鬼手,掐住她的脸庞、脖颈、手腕、脚踝。
秋瑜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陈侧柏语气也变成森冷的审问口吻:
“你爱我什么呢?我有什么值得你爱的?”
秋瑜嘴角微抽。
她受不了了,试图踹开那些鬼手。可她越挣扎,鬼手掐得越紧,几乎掐出可怕的青紫掐痕。
她不由怒道:“陈侧柏!”
陈侧柏看着她,喉结滑动了一下,似乎听见了她的声音,又似乎置若未闻。
他在她的面前,一向冷静、理性、强势、充满狩猎欲与支配欲。
此刻,他脸上却看不到半点冷静理性,狩猎欲与支配欲更是放大到骇人的程度。
假如她不爱他,这将是一幕令人感到极端恐怖的景象。
黏物质如阴湿的爬虫遮盖了吊灯的灯光,周围全是难以描述的蠕动和滴淌的声响。
整个卧室似乎下一秒钟,就会在他怪异而癫狂的心情中崩溃、瓦解。
但她爱他,于是她无法感到恐怖。
一想到他会变得这么疯狂,都是因为她那句随口说的“我爱你”,微妙的满足感就遏制不住地在她心中发酵、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