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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泽厚说的是实情。人们已经对这类新闻麻木了,从一开始群情激奋,到后来哪怕推送到眼皮子底下,也懒得点进去一探究竟。

秋瑜抿紧嘴唇,沉默。

她一直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些事。

同情?悲哀?愤怒?

她找不到合适的情绪。

没人教过她这些。

就像当初,陈侧柏在她的面前被欺凌,她有心想要帮忙,却无从帮起一样。

——呵斥?制止?

只能帮他一时,等她转身离开,他会迎来更加猛烈的打击报复。

——表明态度,告诉周围的同学,她不喜欢校园霸凌?

也许有几个同学会买她的面子,不再给陈侧柏难堪。但时间一久,等她和那群人渐行渐远,霸凌仍会继续。

就像一群狼围猎一只羊,你可以鸣枪示警,警告那群狼,不要再靠近那只羊,但只要你收起枪,转身离开,狼群仍会对羊紧追不舍。

更坏的情况,狼群可能会转移目标,不再追猎那只羊,将饥渴的视线转到了你的身上。

往里走,是一个三十来平方米的仓库,地上凌乱堆放着被褥,有的干净整洁,有的则满是汗渍烟洞,泛黄发馊。

一个女人坐在角落里,见他们进来,倏地抬起头,眼神像流浪猫一样警觉。

发现是卢泽厚后,她又放松下来,继续靠墙发呆。

秋瑜注意到,女人的眼中闪烁着银光。她在用芯片浏览网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