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熙苑的屋子小窗半开, 正对着狮虎鹰的方向,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躺在床上的沈鹮, 与隔着床幔为沈鹮搭脉的太医。
东方银玥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披上墨色绣雪梅的大敞端坐在屋内,待太医收回了手她才问道:“怎么样?”
“殿下放心,沈御师没有大碍,昏过去是因头部受到了重击,身上的伤倒是小事,只需用些药,再休息一段时间便好了。”太医说罢,去一旁写药方。
东方银玥嗯了声,食指轻轻敲在膝盖上,半晌后才问:“她何时会醒?”
“撞了头至少得睡上好一会儿,再快恐怕也要等到明日。”太医回答。
待太医写好了方子,公主府的下人前去药房抓药,东方银玥吩咐院内的下人看好沈鹮,便起身去前殿会见卞翊臣。
她晾了卞翊臣好些时间,想来对方已经想好应当该怎样回答她的话了。
从明熙苑离开一路往前厅走,东方银玥还在思索着沈鹮的事,越过长廊玉阶,此处正是她上次在公主府送别沈鹮的地方。
从小看着长大的人,怎会因为一张面具便认不出她了?
更何况其实这些年,东方银玥并未真的彻底失去过沈鹮的消息。御灵卫遍布云川,天穹国除却临海的东孚,处处都是她的眼线。
她的志并不只在朝堂,与那些老臣们尔虞我诈,你来我玩地玩儿些手段是东方银玥最不屑的。相较于人与人之间的权利斗争,东方银玥更看重的是人与妖之间该如何平衡。